“书记，这次省纪委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张旗鼓地巡察，又派一个处长带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公安厅常务副厅长曹凡波坐在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艾德海的办公室，脸上带着不满和牢骚。 艾德海冷笑道：“哼，苗芳琴打的好主意，你可不要小瞧这个叶明昊。” “他是上京宋家的女婿！” “苗芳琴让他带队巡察公安厅，绝对没安好心，你们小心一点，让大家盯紧一点，别阴沟里翻船！” “啊——”曹凡波吃了一惊，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年轻就提拔了正处级，原来有宋家撑腰。” 艾德海沉声道：“他在荣光市的时候，掀翻了不少正处级，连当时的副市长孟和平、政法委书记包宏深、市长田文邦，都栽在他的手中。” “韦承健也是拿他没有办法，才通过申书记把他弄到党校学习，谁知道被娄阳波、苗芳琴他们弄到了纪委。” “他不仅是宋家的人，跟石为民关系也很近。”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小瞧他。” 曹凡波原本并没有将叶明昊放在眼中，他可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领导，见过了大风大浪，根本不把一个毛头小子放在眼中。 在他看来，叶明昊就是来走过程，镀镀金的，巡察完了，出几张不痛不痒的巡察底稿，事情便算是完结。 现在看来，情况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难怪沐晨连上蹿下跳，随时陪着叶明昊！” “连古省长也专门见了他。” “看来我得回去好好地安排一下。” “哼，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曹凡波冷声道。 他是常务副厅长，是艾德海的亲信。 之前艾德海担任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厅长的时候，把他从眄阳市公安局副局长调到省厅担任了刑侦总队长，在他破了几个大案以后，又兼任省厅党委委员，然后提拔为常务副厅长。 按照艾德海的规划，是想把曹凡波培养成自己的接任者。 只不过在钟博明担任了书记以后，让艾德海不再兼任厅长，由副省长古远航兼任了公安厅长，彻底打乱了艾德海的节奏。 好曹凡波作为常务副局长，又是专业领导，牢牢把握着省厅的大权，古远航也只是挂了个名而已，绝大部分事务都是曹凡波说了算。 现在省纪委书记苗芳琴又让叶明昊带队来巡察，明显是来者不善，这让曹凡波十分地恼怒。 艾德海道：“要注意古远航，他肯定不甘大权旁落，要特别他们里应外合，系统内那些不安分的家伙，要好好地敲打，让他们闭嘴，不听话的人，要重点收拾。” 曹凡波回到厅里面，连续不停地召见一些人来商量、安排。 他还直接来到一楼的巡察办公室，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跟巡察组的工作人员聊天、说笑。 又指示省厅巡察办主任赵永忱要做好后勤服务，在车辆、用水、用餐方面提供便利。 最后他邀请叶明昊去他办公室坐一坐。 叶明昊也想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笑着答应。 来到办公室，曹凡波亲自给叶明昊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笑着道：“叶主任，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们了，有什么需要，请你随时提出来，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叶明昊微笑着道：“谢谢曹厅长，有了厅里的全力配合，我想这次巡察一定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曹凡波又提到公安队伍承担着全省的治安、刑侦工作，事情繁杂、压力大，一些同志确实存在作风粗暴、大意等问题，这是队伍的特点决定的。 之前省纪委也对公安厅进行了常态化的巡察，也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并反馈给厅里，厅里也进行了严肃处理。 希望这一次的巡察，也起到相应的作用，有什么情况请叶明昊第一时间跟他反馈。 叶明昊表示，将严格按照巡察条例开展工作，不干预省厅的正常工作开展，针对发现的问题，将进行仔细的核查、甄别，按照规定进行处置。 曹凡波见他滴水不漏，心中很不爽，又说为了表示对巡察工作的重视，厅里晚上安排了工作餐，就在省厅的食堂里面，厅领导班子除了古省长都要参加，到时候双方一边吃饭一边好好沟通。 “谢谢曹厅长的美意，不过我们有规定，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宴请，我们就吃一般的工作餐，而且按照标准缴纳伙食费，因此还请曹厅长理解！” 曹凡波道：“哈哈哈，其实就是工作餐，只不过大家聚在一起吃，一边随便聊聊天罢了。” 叶明昊依旧坚持道：“就让监察办的赵主任安排一下，就不麻烦其他领导们了，曹厅长也不想我们犯错误吧。” “呵呵，叶主任真是公私分明呀。”曹凡波眼珠一转，继续道：“要不这样，其他同志们就在食堂用餐，我请叶主任吃个便饭，这总可以吧？” 叶明昊摇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的工作纪律有要求，只能辜负曹厅长一番好意了。” 最终曹凡波没有请动叶明昊，这让他十分恼火。 等叶明昊走了以后，他立即打电话给下面的人，“从现在开始，给我盯着巡察组的每一个人，他们见了什么人，查了什么资料，打了什么电话，都要记录下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是，厅长，我马上就安排，可是他们都用手机打电话，不太容易掌握。” 曹凡波严厉道：“关键时刻，要用特殊手段，尽全力盯着他们，决不能出任何问题。” 他下定了决心，既然叶明昊摆明了来找茬，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全力以赴让巡察组铩羽而归。 吃晚饭的时候，叶明昊接到了方人舟的电话：“叶主任，人员已经安排好了，等你下了班，我们见面详谈具体安排措施，另外有人给巡察组邮箱里面发了一封邮件，是关于机场派出所的问题，顺藤摸瓜，一定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