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记,还是只有我们这栋楼停电,供电局说正在排查异常。” 党政办主任叶知秋脸色很难看地进来报告。 叶明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来李宏刚这是铁了心找自己的麻烦啊。 之前牛超群被查处以后,他老实了一阵子,原本以为他就此偃旗息鼓了,谁知道又要搞事情。 叶明昊可不是怕搞事的人,既然这家伙要故意找茬,那就毫不客气地给他打回去。 一个电话,很快刘轻云便来到了叶明昊办公室:“明昊,怎么就你们这停电啊?” 叶明昊丢给他一包烟道:“叫你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事情,供电局的李宏刚故意找茬,他是垂直管理的干部,不好沟通。” 刘轻云笑了笑道:“这人我听说过,他老丈人是市供电局的副局长,听说是个粑耳朵,在家里很没有地位,在单位上却是独断专行,还跟不少女职工有勾搭,我让人去整理点资料,让他老婆来收拾他。” 叶明昊点头道:“要弄就弄痛!” “没问题。”刘轻云很有信心,他现在可是全县最有权力的派出所长了,手下近百警力,简直就是呼风唤雨。 特别是这段时间严打,派出所抓获了不少小混混小团伙,气势大振,而且受到了老百姓的支持和欢迎。 要想找到李宏刚的问题,简直易如反掌。 …… 李宏刚当然不知道他已经成功引起了叶明昊的怒气。 他在田博光的鼓励下和怂恿下,又开始针对城关镇,幻想着靠田博光父亲的关系,搭上省局领导的线,说不定有机会成为市局副职。 这样一来,他就跟岳父陈金伦平起平坐了。 那时候,看家中的那个母老虎还有没有那么嚣张。 作为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他在读大专的时候,靠着花言巧语,将身为电力系统子女的老婆骗到了手,但是双方家境相差太大,老婆一家对他农村的亲戚都很看不眼,从来没有去过他的老家,也从来没有让他父母到县城来玩,有什么事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回家。 他要是给家里拿点钱,老婆都要唠叨很久,稍微多拿点,那就是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有几次他都被抓破了脸。 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只能忍受。 终于靠着老丈人的提携,他走到了县供电局局长的位置上。 手中有了权力,日子就滋润起来了。 在家里虽然地位低下,被瞧不起,动辄被打骂。 但在单位,他可是一把手,下面的人都笑脸相迎。 有一天晚上在家里受了气,他一个人跑到单位,正好一个女职工也回办公室拿东西,两人聊了聊,然后他便陷入了女下属的温柔乡中。 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下属,很快便被提拔为中层干部。 而渐渐地,又有女下属发现了这条捷径。 于是李宏刚的日子开始四季如春,生活多姿多彩。 他还在办公室里,隔了一个休息间,那里成了他跟不同女下属交心谈心的秘密空间。 至于家里的黄脸婆,有多远滚多远吧。 眼不见心不烦。 等到自己也当上了市局的副局长,就一脚把她给踹了。 “田少,我已经安排好了,每隔两天停随机停电2小时,每隔一周停电半天,理由也很充足,城关镇的线路有故障,负荷超标,需要排查,需要改造,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正常,那就不知道了。” “哈哈,干得好,李局,过两天我去江都市,要见省局毛局长的公子,你一起去吧。” “太好了,谢谢田少。” 李宏刚喜欢怒放,感觉田博光真是说话算数,让自己结识了省局领导的公子,下一步搭上领导,再下一步自己升职,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他很激动,便又忍不住找女下属深入交流,奋力鼓掌。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边,不知不觉间已经出现了好些眼睛。 这天晚上,有人悄悄钻进了他的办公室,找到了他的密室,装上了隐藏式摄像头。 …… “叶书记,供电局实在太过分了,时不时断电,我们无法正常开展工作啊。” 方富林来到叶明昊办公室,一脸愤怒,“我建议给县委县政府汇报,给市供电局、县供电局正式发函,请他们做好供电保障。连镇政府的电都不能稳定供应,其他单位、居民用电,就更有问题,这可是关系经济运行、民生福祉的大事,不能任由他们乱来。” 他这几天,总是找机会来跟叶明昊讨论汇报工作。表现得很积极。 叶明昊苦笑道:“供电局是垂直管理单位,不能轻易把关系闹僵啊。” 方富林便道:“这样吧,叶书记,我去想办法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有作用。” 叶明昊点点头道:“行,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方富林自信满满地去供电局找李宏刚协调,他父亲是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长转任的县人大副主任,在富洲县也算是能量不小,在他看来李宏刚怎么着也要给他点面子。 结果,李宏刚油盐不进,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把他气惨了。 回到镇政府,爬楼梯的时候,又听到副镇长卢亦鸿在发牢骚,大意是自从叶明昊来了以后,镇政府不是停水就是停电,又有人被抓进去,完全就是鸡飞狗跳,感觉叶明昊就是个扫把星。 心情不好的李宏刚借题发挥,立即追上去,严厉地批评卢亦鸿,让他注意团结,分清是非。 卢亦鸿却是不怕他,认为他管得太宽了,不服气地顶撞,两人大吵了一架,弄得全镇上下都听到了。 叶明昊将卢亦鸿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番。 卢亦鸿得到小道消息,县里要调整他到其他乡镇去,他心头很不爽,心一横,梗着脖子道:“叶书记,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看我不顺眼?” 叶明昊冷笑:“这么说,你还有怨气了?你的工作做到位了吗?我有哪一件事冤枉你了?” 卢亦鸿气恼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要把调走么?这么独断专行,未必大家都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