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昊盯了黑毛一眼,难怪这小子在乡里横行霸道,纠集了这么多小混混,却一直没被打击,原来是有朱金良当后台啊。 朱金良身为乡人大主席团主席,几乎垄断了全乡的接待,上河人家每年从乡里赚了几十万,他的侄子又是街头一霸,看来这就是一颗毒瘤啊。 之前,为了上河人家签单的事情,朱金良找了叶明昊几次,话里话外还拿他将来转正的事情做要挟。 毕竟叶明昊只是代乡长,将来要经过人大的投票才能转正。 朱金良在板桥乡盘踞多年,上上下下的关系很熟,要做点什么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叶明昊没有松口,表明对事不对人的态度,指出不仅是上河人家的签单,其他餐馆的签单一视同仁,尽量在食堂招待,尽量不在外招待。 朱金良却是没事就跑到叶明昊办公室聊天,劝说他水至清则无鱼,工作上的事情要灵活一些。 在徐强等人被双规以后,朱金良才消停了下来,没有纠缠叶明昊了。 “轻云,事情交给你了,必须办好。”叶明昊没有理黑毛,他早就跟刘轻云商量好了处理对策,现在牵扯到朱金良,也不可能改变策略,如果朱金良跟这些小混混有关联,说不得连他也要拿下。 “刘所长,我打个电话总行吧?”黑毛心中发慌,对刘轻云哀求道。 刘轻云冷哼道:“打什么电话?都带回去,好好审问。” “所长,手铐不够用?”一个民警道。 “笨,两个人共用一个手铐不行啊。”刘轻云没好气地道。 这些小混混面对街上老百姓嚣张跋扈,但面对警察,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乖乖地戴上了银手镯。 回到派出所,刘轻云又安排民警拟了一份公告,征集黑毛等人违法违纪的线索。 这张公告除了在街上四处张贴,还通知各村的治安员来领取后贴出来。 “黑毛终于被抓起来了。” “大快人心啊,叶乡长果然说话算数,板桥乡治安环境确实该整顿一下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为祸乡里,早就该收拾了。” “还不是要看是什么人来当领导,之前难道乡里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管?” “叶乡长的马力足,把几个乡领导都送去纪委喝茶了,现在又抓了黑毛他们,是个真正干事的人。” 得到这个消息,老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对叶明昊赞不绝口。 有些人积极主动地提供线索,有被黑毛打伤过的,有被抢过鸡、羊的,有被调戏过的。 派出所的电话,响个不停,接听电话的民警,将线索一一记录下来,同时表示下来会逐一核实。 朱金良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上午睡了个大懒觉,十点多才起床,也没有上班,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得知黑毛被抓的消息,很是生气。 他第一时间跑到乡政府找叶明昊,结果叶明昊下村去了,他便来到派出所找刘轻云交涉。 刘轻云根本就不鸟他,表示派出所正在深入调查,具体情况等调查清楚以后会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布。 朱金良不愉地道:“刘所长,你们依法办案我肯定支持,可是朱哲岩并不是什么坏人,他是我侄子,平时做一点小买卖,喜欢结交朋友而已。这种肯定有什么问题?你们用不着上纲上线吧。” 刘轻云瞪眼道:“什么是上纲上线,老朱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如果你觉得派出所不对,可以向县局反映,但请不要妨碍派出所公务,要不然我一样可以拘留你。” “拘留我,你试试?”朱金良气坏了,这刘轻云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叶明昊的电话,“叶乡长,派出所把朱哲岩抓起来,说什么涉黑,太过分了吧。” 叶明昊问道:“朱哲岩是谁?派出所既然抓人,肯定有理有据,我也不能干涉呀。” 朱金良气得脸色发青道:“叶乡长,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朱哲岩是我侄子,我知道刘所长是你弄来的,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 叶明昊淡淡道:“朱主席,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朱哲岩既然是你侄子,我建议你好好劝劝他,让他老实配合调查,有问题不可怕,只要知错悔改也是能得到宽大处理的,相反如果拒不配合,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一切都以法律为准绳。” 朱金良想不到叶明昊这么强势,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气急败坏地道:“叶乡长,你还只是代乡长,就一点余地都不肯留?” 叶明昊笑了,道:“心底无私天地宽,我一心为了板桥乡的发展,有什么好怕的。” 朱金良的问题不少,身为人大主席,不仅不协助乡里搞好各方面的工作,反而以此谋取私利,纵容亲属为祸乡里,还经常摆谱,说风凉话,倚老卖老。 这种人,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让人恶心。 “好好好,这是你说的啊……”朱金良气恼地挂了电话,随后又拨打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涂韶华的电话诉苦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