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常氏兄弟，闫埠贵就等啊等，等到了望眼欲穿，鸡都快打鸣了也没等到了许大茂回来。 好在他放寒假，否则他还真不敢熬。 初四是正式上班的日子。 红星轧钢厂一上午都在播放广播，有人事变动、有培训考试安排，更多的是加油鼓劲。 而其中宣布许大茂升任宣传科副科长的事情，引起了95号院所有人的关注。 不少人，比如刘海中、易中海早有预见，可真得发生了，让他们心里还是不得劲。 工人转干部是一次很重要的身份跨越，其身份、职业前景、工资、福利待遇都是一个质的飞跃。 领导嘛，大小都是个官。 傻柱也听到了广播，惊讶的差点翻到地上去。 他和许大茂从来都瞧不起对方的工作。 傻柱鄙视许大茂就是个放电影的，许大茂则反讽傻柱是个臭厨子，反正谁也不服谁。 本来因为欠钱就觉得，矮了半头，努力挣钱就能争回来了。 现在好了，没得比了，人家成领导了。 整个厨房都离傻柱远远的，生怕触了霉头。 车间里。 易中海仿佛苍老了十岁，许大茂的升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但对比秦淮如对他的打击，简直是小儿科。 昨晚是他给秦淮茹的最后期限，本想拿着欠条去要钱，结果秦淮茹一句话就完成了反杀。 “一大爷，我反正没钱，你要是逼得我没法活了，我就说你拿着欠条逼我和你发生了关系，反正你身上的特征我都清楚。” 易中海终于明白，秦淮茹在借钱的时候就没打算还，这是对方第三次将他的智商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易中海自认为是个小诸葛，道德天尊，人送外号四合院大阴人，智商高绝，手段无双。 没想一切都是个笑话。 他居然玩不过院子里的一个女人。 孩子、钱、还有自尊心和面子，就像秦淮茹空荡荡的工位，一晚上全都没了。 简直不能接受。 要反击吗？ 好像还不行。 秦淮茹仿佛握着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能引爆。 除非他想同归于尽。 当然，报复肯定要报复回去的，不报复他就不是易中海。 易中海瞬间就有一个想法，给傻柱找个媳妇。 另一个车间。 刘海中正在疯狂挥舞着大锤，一下又一下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别人不想上班，他是巴不得早点上班。 过年被骗了那么多钱，没能买到神药送礼，被撸了管事大爷的职位，最疼爱的大儿子没回来过年，还有老二老三过完年就不着家。 一件件、一桩桩，各种不快像火药桶一样全都积攒在了他的心头，关键还没个发泄的途径。 打二大妈？他不敢。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把心中的戾气全都释放出去。 一个字，爽！ 什么，许大茂升官了？ 继续抡！ 什么，秦淮茹调岗了？ 继续抡！ 什么，没活了？ 来，徒弟们，我来亲自示范一下高级武技，“乱披风捶法”，都看好了！ 后勤仓库处。 秦淮茹坐到了自己新的工位上，满满都是欣喜。 现在她是初级仓库调度员，工作主要内容就是看仓库哪里有空，哪里没空，有什么，有多少，安排清楚就成。 上手之后其实很简单， 不用挤在男人堆里，不用干重活累活。 更重要的，她现在的工资是三十五块五，背靠后勤，福利比别的工人拿得更早，拿的更多，简直爽歪歪。 至于许大茂当官，说实话，她也有点羡慕，可也有自知之明。 女人一定要懂得取舍。 通过做李怀德的情妇，能调到这个岗位已经非常不错，再贪心肯定会适得其反。 两个消息都很快传到了四合院。 羡慕归羡慕，闲话也不少，反正酸味十足。 闫埠贵听说后也有点惊讶，许大茂就算了，年前上蹿下跳，手握神药，能进步理所应当，倒是秦淮茹，有点出人意料。 这也算大喜事，秦淮茹就算了，倒是可以撺掇着院里人让许大茂请客。 到了晚上，闫埠贵刚拿起碗筷就听到了院外的车铃声，他也顾不得吃饭了，慌忙跑到了门口。 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他急忙凑了上去。 “大茂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闫叔，你得叫我三大爷！”许大茂笑道。 “差着辈分呢，怎么能乱叫呢，你这两天都去哪了，我跟你说，最近可不少人过来找你。” “找就找呗，过年也不消停，我吃喜酒去了。” “这样啊，怪不得，大茂，我得恭喜你啊！” “恭喜我？恭喜什么啊？”许大茂问道。 “嘿，你装！” 闫埠贵表情上明显不信。 “我不信你不知道。” “哦！” 许大茂恍然大悟。 “厂里公布了？” “上午就公布了，宣传科副科长，恭喜啊。”闫埠贵说着，还拱了拱手。 “哈哈，谢了。” 许大茂也很高兴，顺手从车上袋子里抓了一把虾米，塞到了闫埠贵手上。 “乡亲们送的，给闫叔你添个下酒菜。” “大茂局气！大茂年前你在院里当了管事大爷，年后你在厂里又升了官，回头在找个媳妇，可就是双喜临门，你可一定要请客啊。”闫埠贵试探性地问道。 “芝麻绿豆的小官，请什么客啊，你当管事大爷的时候也没请吧？” “这能和我一样嘛！” “回见了您嘞。” 许大茂没在搭理，推着车子就往后院走，走路都带风。 闫埠贵见许大茂没请客的意思，又补了一句。 “大茂，大登科完小登科，你要找媳妇，可得请个大的，三喜临门。” 许大茂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直接进了中院。 闫埠贵见没了人影，朝地上啐了一口。 “嘿，还真小气！” 说完又慢慢走到了院门口，在确认没有看到王铁蛋后，直奔街道办，那边能打电话。 另一条胡同。 王铁蛋和瘦猴、许大茂等人分开，带着小妹一直骑了过来。 还没到101号院，王铁蛋就见院门口的台阶上蹲着一个落寞的小身影，不是秦京茹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