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着卡车一起去了仓库。 随着一条条猎物被搬出,李怀德看一眼就感觉心口疼一下。 同样肉疼的还有钟有财,这原来可都是自己的啊,你李怀德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给了别人,这就是假大方? 他不是李怀德,看不到其中的利害。 一两千斤肉算什么,这些人都是以后的盟友,该笼络还是要笼络,有猎物别被发现还好,被发现了你还吃独食,后面肯定会没朋友。 所以不能因小失大。 当然,钟有财还不知道,李怀德对他已经打上了无能的标签。 年底了,谁都知道猎户们会多打猎物,卖个大的好过年,根本不需要你多嘴。 结果你得罪了王铁蛋等人不说,那么好的一件事情,被你一掺和搞成这样。 简直是一头猪,尸位素餐。 要不是看你忠心,早尼玛撸掉了。 肉分好了,刚刚好,每份四百斤。 李怀德看到肉被装上别人家的车,心里更难受了。 两千八百斤,自己只弄了个零头,找谁说理去,他现在恨不得掐死钟有财。 “怀德,我们就不和你客气了,以后有事你说话,绝对没二话!” “对对,怀德大气,我们心里真服气!” 几个厂长不忘记在李怀德伤口上撒盐,而李怀德不得不强颜欢笑。 “应该的,都是兄弟单位嘛,就应该相互帮助。中午了,我看你们也别走了,正好有野味,我让食堂做一桌,大家先尝尝鲜。” 已经损失了那么多肉,就不会在意再多出几斤野味,李怀德这方面想得很清楚。 说着,招呼起了钟有财。 “赶紧去,让何雨柱亲自掌勺,搞几个硬菜!” “哎哎,我这就去!”钟有财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可嘴上还是要答应,说完就往食堂赶。 几个厂长相互间投去了一个短暂却意味深长的眼神。 “怀德,那怎么好意思啊。” “就是,都拿了那么多肉了,再吃,就过分了!” “确实,不行,我做东,到我们厂去,怎么样?” “别别,一事不烦二主,一顿饭的事,我那么多肉都出了,还在乎这点,再说,不是还有渔货没到嘛。” 李怀德招呼着众人,就要往食堂那边走。 可话音未落,一阵汽笛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只见一辆大卡车从大门方向缓缓驶了进来。 不用说,就知道是渔货到了。 几个厂长心里都有底,他们清楚,木家屯的鱼都留给了红星轧钢厂,具体数量不知道,但肯定超过五千斤。 可李怀德不知道,他没觉得王铁蛋在卡车堵在村外的情况下,还能抢到多少。 一两千斤,撑死了。 可随着一个司机、两个会计、两个保卫都从车头下来之后,李怀德发现不对劲了。 保卫过去是负责看鱼的,不管有鱼没鱼,都不可能从车头下来。 一种不好的感觉顿上心头。 “李厂长,鱼拉来了,总共七千五百斤。” 会计上前,直接汇报了数字,让现场的一众人都有点目瞪口呆。 “多少?”李怀德掏了掏耳朵,仿佛不敢相信。 “七千五百斤,都是两斤以上的大鱼!”会计又重复了一遍。 李怀德不再犹豫,快步走到了车后面。 他不等保卫帮忙,一把扯开了盖鱼的帆布。 只见上面码放着整整齐齐,满满登登一车鱼,怪不得保卫坐前面,车斗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 五个厂长也走了过来,激动的都要流哈喇子了。 “怀德,你是不是骗我们了,你赶紧给我们说说,在哪拉的鱼,你们能抢那么多?” “这鱼好啊,怀德,我们还得感谢你啊,七千五百斤,去除三千斤,还有四千五百斤,我们一家九百斤,还都是大鱼,够我们厂搞一次大会餐了。” “对对,别愣着了,赶紧称鱼,称完再吃饭。” 李怀德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话说得,让他有点破防。 都已经搞了他那么多野味了,现在还要称鱼,还要吃饭,逮着一只羊使劲薅是吧,太过分了! 但官场规矩,不管多大事,要先想着解决问题,事后再算账。 李怀德收敛了一下情绪,急忙双手合十求饶。 “各位老哥,帮帮忙,说实话,这里面有两千斤是南锣鼓巷街道办的,你们饶我一次,拜托拜托!” “早说啊,留五千斤!我们只要两千五百斤!” 谢厂长等人也知道不能太过分,顺势答应。 “行行,走,咱还是去小食堂聊,看着鱼我难受。” “哈哈,对对,食堂里聊!” 李怀德转头又看一眼鱼,有多少鱼就问候了钟有财全家多少遍。 没办法不问候,这些本来都该是自己的,现在分出去那么多,虽然也能获得不少利益,可自己送和别人来要,完全是两个概念。 钟有财对此一无所知,还在招呼傻柱洗手去做菜。 插一句,自从那事,督促傻柱洗手成了轧钢厂食堂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