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赵家入驻汉城以后，汉城的发展很迅速啊，为什么有些地方却如此的不堪呢？”望着夜幕下的一家三口，刘璐有些不解。 “你看那。”凡间抬起头，伸出手，遥遥指了指汉城市中心的那栋高楼，那是赵家斥资近百亿建成的汉城第一高楼，其上霓虹闪烁，将附近稍逊一筹的高楼彰显的黯淡无光。 “咋了，这栋楼起码提供了上万个工作岗位，让汉城多少人致富奔小康。”刘璐不解的望了望市中心的位置，哪怕相距甚远，他们所在的位置也能清晰的看到汉城第一高楼。 “我不是这个意思。”凡间摇了摇头，赵家的到来确实将汉城改变了很多，但同样也带来了不少弊端。 “那你是什么意思？”刘璐问道。 “楼越高，造成的阴影面积就越大，太多人被这栋繁华的高楼遮蔽了双眼，无法看清这栋楼后方的阴影之下，藏了多少污垢。”凡间望着高楼的楼身，上面霓虹灯不断地闪烁，还在打着赵家的广告。 “时代的进步本就是残酷与机遇并存，总会有人得利，也有会有人做出牺牲，只要最后的结局是好的，那一切便是值得的。”刘璐同样望着高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凡间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迈步朝着大叔一家临走前指的方向走去。 大叔虽然无法解答两人的问题，但是却指了一条明路。 如果把烂尾楼比喻成一个村庄，那么每个村庄基本上都会有这么一个情报机构。 他们就是新农村里的情报机构，他们是唯一不依靠互联网接受信息的组织。 他们就像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总是能第一时间得知常人得知不了的信息。 他们能让一个人瞬间声名显赫，也能瞬间让一个人声名狼藉，他们就是农村版的情报机构，一群没有工作在家带孩子的大爷大妈。 烂尾楼区域里的人大都相识，闲时大妈们三两成群地扎堆聚在一起八卦闲话。说着东家长西家短。她们消息灵通、信息传播速度惊人。且舆论范围无限扩大，这个群体便组成了烂尾楼的情报中心。 按照指引，两人来到一处原本应该开发成商铺的地带，还是红砖绿瓦大门都是没有的铺子正是大妈们平日里的聚集地。 最外面的那间铺子里，此时正坐着几个闲散大妈，哪怕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她们似乎还有聊不完的话题，嗑着瓜子津津乐道。 两人刚一出现在大妈们的视野里，大妈们的话题立马就转变了。 “这两人谁啊，老张你认识不？” “不认识，这女娃还挺好看的，谁家小伙子祖坟烧高香了，能骗到这么漂亮的女娃。” “碍，你还真别说，嘴巴厉害也是本事，你看老孙头他儿子，不就是在市里忽悠了个富婆，听说那女的都快五十了，老孙头他儿子才二十出头，过几天就要搬走了，去市区住。” “那倒也是，哎，我们就没这个命咯。” “几位阿姨，我们可以打听一个事吗？”刘璐走上前，尬着脸打断了几个大妈的对话，这几个大妈议论人都不背着点人的吗？ “啊，小姑娘，你要问什么，尽管问。”面对刘璐的搭讪，几个大妈显得十分热情。 “奥哟，这小姑娘别看细皮嫩肉的还挺有礼貌的咯。” “还可以的咧，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发育的很不错了。”剩下几个大妈开始朝着刘璐评头论足。 “就是你们知道黎松他奶奶住在哪吗？就是五年前失踪的那两个孩子的家属，其中一个叫黎松，一个叫林苍，几位阿姨别误会，我们是同学，现在大学毕业来看望一下老人家。” 刘璐一鼓作气将想说的一次性表达出来，就想早点问到情报，然后赶紧走人。 这几个大妈的眼神在她身上胡乱扫视，让她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小妹妹别紧张，我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坏人。”一个大妈看出来刘璐的窘迫。 “李松他奶奶？老张，你认识不？”一名大妈摇了摇头，朝着身边的人问道。 “没啥印象的咧，你要是说老婆子的名字我们可能还知道，你说个小孩子，我们咋个可能知道咧。”一旁的大妈也摇了摇头。 “黎松他奶奶？”最边上一名大妈疑惑了一声，朝着刘璐确认道。 “啊，对对对!了~咦~黎~，黎松他奶奶。”刘璐猛猛点头。 “哎呀，老林你认识啊。”身边的大妈惊讶道。 “就是十三栋的老莫啊。”被问到的大妈回答道。 “啊~是她咧。” “对啊，就是因为几年前丢了孙子，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当年发生了啥子？细说细说！”几名大妈将椅子挪了一下位置，将其围在中间。 “我跟你们讲，当年啊~” “哎哎哎，等一下再聊，阿姨，您能先告诉我那个奶奶住在哪吗？”刘璐见几个大妈竟然又要聊起了，立马打断道。 “你顺着那条路一直走，走到十三栋，然后上去四楼，就是老莫家。”被大妈围在中间的那位，指了一条路。 “好，谢谢阿姨。”刘璐乖巧的道谢，然后拉着凡间赶紧前往目的地。 “当年啊，老莫的孙子就是第一批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听说啊，年纪小的孩子就卖给别人当儿子，像老莫孙子这种年纪大的，就卖器官，什么心肝脾肺肾，统统挖出来卖了。” “噢哟，这么残忍的咧。” “何止啊，听说当时还有一个孩子，卖家嫌弃他俩年纪大，养不熟，全部都被拿去卖器官了，血都抽干了的。” “我听说卖器官很贵的咯。” “是的啊，小孩子的器官最吃香了，有钱人就喜欢换小孩子的器官。” “怪不得最近人贩子这么猖狂，我可得把我小孙子看紧点。” 两人还没走远，大妈们的话题便已经变了，开始痛斥人贩子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