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凡间稍微松了松脚下的力道问道。 “不知道！”脚下的男孩扭着头，倔强并带着仇恨的双眸似乎都要喷出怒火，怒视了凡间半天才低吼。 凡间将脚抬起，脚底下的男孩立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紧接着，蕴含着更大力的一脚再次踩在了他的背上。 “我根本没办法计算时间，我真的不知道我多大了，我十岁就来到这里，具体待了多久我不清楚，起码也有三年多了。”男孩摔了个狗啃式，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要还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男孩似乎已经彻底服气了，或许是身体的疼痛，也或许是想起来什么，声音也变得有些抽泣。 “你刚才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啊。”见男孩似乎变得好说话了，刘璐也凑过来问道。 “我们迎接新人都是这样的。”男孩将头埋在地上，小声回答道。 “同为天涯沦落人，你们更应该互相帮助啊，为什么还窝里横呢？”刘璐不解的问道。 “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可没人教他们道理，所以要驯服他们只有用拳头，或者警棍。”凡间替脚下的男孩回答道。 “我想知道，比你大的孩子去哪了？”凡间从进来后就发现，这里好像出现了断层，十五到五十岁这个年龄段的人似乎都消失了。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脚下的男孩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双手捂着脑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现得十分害怕。 “快说！”凡间皱了皱眉，脚下发力，压的男孩喘不过气来。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别问了，疤哥会打死我的！”男孩疯狂的挣扎，眼神透露出绝望。 “别乱动，谁是疤哥？”凡间见男孩动作太大，也怕惊扰了守卫，想尝试迂回一下。 “疤哥就是把你们带进来的那个，他杀人不眨眼的，落到他手上，真的会被活活打死的。”男孩小声的解释道，眼神不断朝着大门那边瞄，生怕将对方引过来。 毕竟，在他的眼里，踩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与疤哥的手段比起来，不如疤哥一根毛。 “进去说。”凡间松开脚，还不等男孩有所反应，便被拖着快速朝着贫民区深处走去。 “等等我。”刘璐捂着鼻子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到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排泄物。 一路小跑了差不多五分钟，如今距离大门起码有个小一公里，凡间估计这个距离应该不至于引来那个队长便停了下来。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凡间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说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男孩委屈的都要哭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凡间加大了力气的输出，男孩的脸肉眼可见的憋红了。 “你别把他掐死了啊，我们不能犯罪啊！”刘璐在一旁担心的提醒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脸憋的通红，男孩还是死命的摇头。 “快点告诉我，这里的青壮年都去哪了！”凡间手臂青筋暴起，显然力气已然达到极致。 “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全部都死了。”附近一间危房内，突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完了，全完了。”被凡间掐着脖子按在墙上的男孩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软趴趴的瘫了下来。 凡间与刘璐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震惊之色，松开手中的男孩，凡间与刘璐朝着附近这间房的门走去。 --- 贫民区中央空地，这原本是一个广场，用来锻炼和娱乐的场地，后面由于贫民区待遇和管理越来越差，渐渐成为了一块荒地。 “我再问一遍，你们有没有人见过她！”队长站在一张凳子上，一只手拿着一个喇叭，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寻人启事喊道。 声音通过喇叭的传导后，足以辐射整个空地，而此时的空地上，上千名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被反捆着手，跪在地上。 而空地的最外围，有着近百名穿着合队长差不多制服的大汉，手持武器将整个空地包围。 “只要有人看到过她，并提供相应的线索，我向你保证，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并且汉城中心送你一套房！”队长扯着嗓子喊道。 地面上的人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无一人回应。 “他娘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你给我过来！快说！”队长骂了一句，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一个男人。 “疤哥，我真没见过啊，你让我说什么啊。”被指到的男子欲哭无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跪着朝队长挪了过来。 “快说你有没有见过她！”队长将寻人启事狠狠地糊在男子脸上。 “疤哥我们都出不去，上哪见过她啊，我们是真没有见过啊。”男子努力挤出一个赔笑，但是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吗了巴子，一点卵用都没有。”队长狠狠呼出一口气。 昨天他收到消息，首富之女疑似被人绑架了，并且很有可能就藏在贫民区或者在贫民区滞留过，只要他这边能够提供线索，他就能拿到千万赏金。 所以他立马从总部调集人手，将贫民区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人全部都抓到空地，暴晒一天后，才开始审问。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见没见过！”想到今天忙活一天没有任何收益，千万赏金与自己无缘还要被总部问责，队长也是越想越气，将纸张朝着男子眼睛里拼命塞去。 “疤哥，饶命啊，我真的没有见过啊。”男子闭着眼，眼睛都要被挤爆了，却不敢有任何躲闪的动作。 “艹尼玛，还敢闭着眼，喜欢闭着眼睛是吧，那就不要再睁开了。”队长扔掉手里的碎纸，从腰里抽出钢棍，双手持棍，朝着跪着的男子双眼就一棍子抽了过来。 一棒双响，男子被这一棍子狠狠地打飞了出去，眼球爆裂的血浆撒的到处都是。 “晦气。”队长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沾满血迹的钢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