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平,我们回家说清楚,好吧。你好好告诉我,你,你这一天究竟干啥了。” 冯世良突然结结巴巴地说着。 看着眼前满含委屈的黎安平,冯世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他望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就心软了下来。在这一刻,他对白天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那些话语仿佛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他坚信白天所言全是假话,因为他深知黎安平绝不是那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在他眼中,安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顺善良、恪守妇道的女子。她的温柔与善良如春风般和煦,让人心生温暖;她的贞洁与操守如同磐石般坚定,令人敬佩不已。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白天所描述的那般不堪之事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冯世良深信自己对安平的了解,他决定不再轻信白天的一面之词。他要亲自去调查真相,还安平一个清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任何人诋毁或伤害这个善良而又无辜的女子。在他心中,安平永远都是那个值得他呵护备至的爱人。 正要进门,冯秀芝从后面走了过来。 “好啊!你还有胆量回家。” 冯秀芝扯开嗓门大喊起来,生怕别人听不到。 “咦,这……你这身上咋穿着新衣服,还是迪卡布的。天呀!不得了呀!” 听到冯秀芝一惊一乍地喊叫声,刘月仙挪着小脚从里屋赶紧走了出来。冯世文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咋了,这一天天不能消停吗?” “妈,你快看这是谁啊,这个小狐狸精穿着一套新衣服就回来了。就是那个穿军装的男人送的吗?你还有脸回家啊?我滴个天呀!” 冯秀芝睁着大眼睛惊讶地瞅着黎安平。黎安平浑身仿佛被刺扎了一样,缩在墙根不敢动。 “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今天中午在供销社门口晕倒了,然后有人救了我。把我送到了医院,然后那个人还送我吃的东西,还有这套衣服。” 黎安平终于鼓起勇气,着急地辩解着。 “他们还给我交了住院费。他们确实是大好人。” “妈呀,这故事编的太离谱了吧!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人,大家都饿着肚皮,吃野菜都填不饱肚皮,还能有这样人,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还给你花这么多钱?就是因为你那一副狐媚样子把他迷住了吧?你还晕倒了?你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冯秀芝不依不饶地说道。她无情地看着黎安平,确定无疑地说着。 “是啊,这个故事你编得太假了。别胡说八道了!好好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你的老相好,你们经常偷偷约会呢?” “丢人败兴的玩意儿啊!快进屋吧,别在这里丢人了!祖宗呀!”刘月仙哭丧着脸挪着小脚走进了屋子里。站在一旁的冯世文跟着也进了屋子。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嫁过来才几天,把你公爹就克死了。” 院子里的几只鸡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安平,你倒是说说。这么贵的衣服究竟哪里来的?”冯世良带着哭腔定定地看着黎安平。 “我说过了,确实是我晕倒了。被一个大好人送进医院的。你们不相信可以 去医院问问那个护士。还有抢救我的医生。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的。” 黎安平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真是太冤了。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着,黎安平蹲在墙根下呜呜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好,就按你说的。明天我去医院问一下就清楚了。” “世良,你就是太善良。你相信她的鬼话吗?就算住医院了,那么这套新衣服呢?医院发的吗?妈,您说说看,这套迪卡布衣服得多少钱?不得十几元吗?我们全家一年的工分抛去交公粮,还能剩下多少,也就三十元左右吧。我们家人穿着白洋布染黑的衣服,你穿迪卡布衣服,这合适吗?” 冯秀芝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不信任。 “衣服是一位从津城来的大教授送的。我也没见过他人,我在医院还没醒来人家就回津城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人家呢。护士说他们以后还会再来咱南枫县的。总有机会再见到,到时候你们就全部弄清楚了。” 黎安平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急切。 而回到津城的周森教授万万是不会想到,他的出发点是不求回报的热心相助,这本是优良传统,应该得到传承和弘扬。没想到却给黎安平带来如此大麻烦,甚至是灾难。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周森,突然感慨万千。 “楠枫县太落后了。不知道那位妇女同志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我们家的活雷锋,你又做好事了吗?” 周森教授的夫人孟之华语气平淡地问道。她也是一名教授,在农业大学研究农业资源与环境专业,具体内容大约是关于土壤、肥料、农业生态等领域。 她已经习惯了周森的助人为乐,他总是不忍心看那些可怜的人陷于困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