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转过头来,四目相对间,略微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他本来有机会逃出去的,可是他没有。” “他留了下来!” 楚牧眉头微皱:“他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帮助因果炼天化地,还是说他想要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可这些人已经死了,做这些又没什么意.......。” 话的未落,脑海里曾经系统说过的话语闪过,楚牧内心巨震,目光凝视着眼前的老黄牛:“你的意思是,他想杀了时间和因果成为天道把那些死去的人复生!” 老黄牛脸上讶然之色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眸中露出一抹悲色:“不错,他没逃就是因为想成为天道,重新把这个世界拉回来。” “代价就是牺牲他自己,变成一个无意识的道。” “但没想到快要看到希望的时候,他彻底陷入绝望。” “毁灭来到了这个世界,最终时间重伤吞了天道,毁灭夺走了这个世界三分之一的本源,因果重伤。” “所以这具身体里折磨灵霄宗里那些人的记忆,是他用因果的记忆放进去的?”,楚牧声音平淡,重新躺回轮椅上。 老黄牛目光复杂,转头望向远处的山峰,点头道:“他想被折磨死,他想赎罪!” “赎他没能救活这个世界的罪。” “可他没有罪。”,楚牧嗓子压低,反驳道。 “但他认为自己有罪,他是一个烂好人。” “一个让我又恨又佩服到极点的家伙。”,老黄牛紧咬着牙关,呼吸急促。 “我不明白,你既然恨他又为什么想要帮他报仇,难道就因为佩.......。” 老黄牛出声打断道:“因为他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而在我心里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帮朋友报仇难道不应该吗?” 平淡的话语让楚牧内心微震,嘴唇蠕动没能说出话来,只是深深地看了祂一眼。 眼眸微闭,转回头去,轻轻靠在轮椅上:“你凭什么就认为我能杀了因果和毁灭。” “如果你曾是轮回至高你就应该明白,你们到底有多恐怖,我在其中最多只能自保,又拿什么去杀了祂们。” “就凭你这个轮回转成速度的速度法则和一个不清楚情况的权柄。” 说到这儿,楚牧突然轻笑出声。“可笑!” “好个朋友,你恐怕从来就没有指望过我能杀了祂们。” “你只是想用你自己的命诱导让我彻底留在这儿,用我的命来给那两个家伙添堵对,让时间有机会杀了祂们。” “其实你真正的希望一直都在时间身上,祂想炼化这个世界就必须清掉其祂至高。”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话音传来,老黄牛彻底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祂才自言自语道: “厉害,确实是这样。” “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不过你拿到轮回权柄和我的法则,我觉得你最起码能杀掉一个至高。” “哦,说来听听!”,楚牧眼眸微眯,声音说不出的讥讽。 老黄牛没有理会讥讽的声音,不疾不徐道:“你为了拿到大道本源,灵霄宗大师兄被你折磨成了疯子,察觉到自己入局太深挣脱不得。” “靠着仅有的记忆就能算计气运老祖入局,用他的命来换你的命,让你彻底摆脱至高的监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这是那个善心泛滥的家伙一辈子都比不上的。” 楚牧嘴角一抽,无语的把头撇到另外一边,心里总有种被夸了还高兴不起来的错觉。 老黄牛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再次缓缓开口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帮我,我都会把我的命交给你。” “因为你想逃出去迟早都会和祂们对上,还有你想要的其它东西我都放在了权柄里。” 楚牧的眼眸微微闪动,问道:“轮回权柄在哪儿?” 老黄牛低沉地回应道:“在万天圣地,我担心被发现,就将它震散并融入了万天圣地里面。” “还有万天圣地的圣女身体里的大道本源我也已经运用轮回法则给替换掉了。” “目前万天圣地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轮回权柄的作用下祂们会下意识忽略掉那个地方。” “你只需按照我给你的方法把权柄凝炼出来,便能够直接将其体内的轮回法则吸收掉。” 楚牧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在那儿起码能安稳渡过百年。” 老黄牛点头回应:“不错!等你收集出完整的权柄,你就可以命令高级系统帮你布局。” “权柄的其中一个能力就是可以控制下位法则。” “权柄对下位属性的压制作用原理涉及到法则体系中的层级关系。” “在这种体系里,权柄象征着一种高层次的法则掌控力量。” “拥有权柄的高位法则能够从规则层面限制下位属性的发挥,并在其身体里播下道种。” “若你心生不满,顷刻间就可以彻底灭杀被植入道种的系统。” 楚牧轻轻敲击着扶手:“难道“楚牧”上一世用你的权柄控制了很多高级系统,杀了很多系统?” 见老黄牛露出思索的表情,显得有些迷茫,便再次开口道:“我碰到过一个高级系统,祂好像很怕我。” 老黄牛摇了摇头:“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了,之前怕被发现,我主动把几乎全部的记忆都放在了权柄里。 “所以我现在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到目前为止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不这样做会被因果发现的。” “这样啊。”,楚牧眼中失望之色闪过,盯着夜空久久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缓缓道。 “你为什么要放弃至高这个身份?” 老黄牛摇了摇头:“因为我想给他报仇,加上我本身就很虚弱,若是让祂们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估计会更加疯狂。” “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没想到刚转成速度出来就被因果给逮住注入了道种!” “我没有办法再挣脱了,或许命该如此。”话语间隐隐有些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