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被斩首的时候,范泽天怒目圆睁,一双眼睛之中全是血丝。”
“斩首之后,员外的儿子还觉得不解气,让衙门的人把范泽天的尸首分别挂在刑场,暴晒了七天。”
“直到臭气难闻,才把他丢在了刑场上。”
“范泽天爹妈早亡,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尸首被丢下来那一天,他八岁的儿子拖着一辆破烂板车,去刑场把他拉了回来。”
“家里本就贫穷,自然不可能有拉车的牛。”
“范泽天的儿子,借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借到一头拉车的牛。”
“八岁的小孩,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自己拉着板车,走了十多里山路,把他爹给拉回来了。”
“据说,那天下着暴雨,小孩打着赤脚,一边走,一边哭。”
“一双脚都被石子给硌烂了,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把他爹给拉回山上。”
“挖了一天的坑,草草把他爹给埋了。”
“而给坟立的牌子,就是刑场上面捡来的亡命牌做的,上面的字,是请一个好心的老先生写的。”
“埋了范泽天,他儿子感染了很重要的风寒,没钱看病,只活了三天就在家中暴毙。”
村长深深吸了口凉气,说完了范泽天的遭遇。
说完之后。
村长又狠狠的抽起烟袋来,他眉心紧锁,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刚才他说的故事。
似乎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可以完整了。
不过。
看老村长这副表情,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节目组的人都是一脸好奇,不过却没有人敢开口问。
他们都是静静的等着。
等着村长抽完烟,再继续说。
“范泽天的死,可以说是怨气冲天。”
“而他儿子死后,他们家已经绝户了,村里人都知道冤情很大,不过那个年代各扫门前雪都来不及,谁还会管这样的不想干的事情?”
“范泽天死后,人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谁知道一年之后,就开始出事情了。”
“先是那个员外家,一家近百口人,一夜之间暴毙,而且县衙里面判案的县官,也死在了员外的家中。”
“人们都知道范泽天回来索命了。”
“本来,厉鬼回来索命,一般都是头七的时候。”
“不过,人们说范泽天死了之后,被挂在刑场之上七天,也就是头七的时候也在刑场。”
“刑场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砍了不知道多少脑袋的地方,还有专门镇鬼的鬼头刀,就算你有天大的冤情,你的鬼魂也会被压住,根本不可能变成厉鬼。”
“所以范泽天头七的时候,没能出来作怪,一直被埋了一年之后,怨气积累,才变成厉鬼回来索命。”
“员外一家,欺压乡里,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百姓们对他们都是恨之入骨,他们死了也是大快人心。”
“所以,即使知道是范泽天的冤魂回来索命,百姓们也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觉得高兴。”
“谁知道,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
“范泽天索了员外一家的命之后,对村里人下手了,因为他觉得村里人无情无义,要是村里有人能够对他的儿子伸出援手,他范家也不会绝后。”
“自那之后,村里就鸡犬不宁,一年要死不少人。”
“还经常有人会在晚上看到范泽天抱着自己的脑袋在村里游荡,他的脑袋怒目圆睁,一双眼睛之中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非常的愤怒。”
“自那之后,村民们不知道找了不少能人异士来驱鬼,不过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村里每年都是在固定时间死人。”
“村民们开始形成闭门不出的习惯,好在范泽天也没有想要直接灭村的意思,一年就死三五个,所以村子也没有直接消失。”
村长一口气,直接把范泽天死后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着这个故事。
节目组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这个范泽天之墓,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就听村长这么说。
这个厉鬼还真不是一般的凶,死之前那么大的怨气,这死了之后肯定非常厉害。
这范臣竟然跑到这样的厉鬼坟上去撒尿,还真是找死。
“那村长,最近这两年,村子里也还一直都在死人吗?”
黄雷看着村长,略微有些好奇的开口问出声。
对于村长的这个故事,黄雷觉得还是有些不完整。
毕竟。
隔壁村子里才有多少人口?一年的新生婴儿才有几个?
按照村长的说法,要是一年死个三四个人,这新生婴儿还赶不上死人的速度,这将近两百年的时间过去,村子怎么可能保存下来。
“没死了。”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年,村子里面来了一个怪老头,那老头身上一身的怪臭,带着一个一蹦一蹦的人。”
“他来了之后,在村子外面,建了一个赶尸驿站,之后村子里面的人才知道他是一个赶尸匠。”
“然后,村子里面的人就一起凑钱请他出手。”
“他听了范泽天的遭遇之后,对范泽天也比较同情,所以虽然出手了,不过并没有直接让他魂飞魄散,而是把他封在坟中。”
“封印并不稳固,每二十年要封印一次,那个赶尸匠就让自己驿站的继承人每二十年封印一次。”
“现在算算时间,距离上一次封印,应该还有一个星期就有二十年了。”
黄雷的这一次发问。
老村长靠在驿站的大门上,才把剩下的故事全部说完。
“还有一个星期?”
“那……那为什么现在它就跑过来作怪了?”
听了村长的话,导演颤颤巍巍的开口。
封印还有一个星期的话,那些里面的厉鬼范泽天,也不应该现在就直接跑出来,掳走了范臣才对。
听完了老村长的故事,现在节目组的人更加的确定,范臣肯定就是被那个厉鬼范泽天给掳走了。
“为什么出来作怪?”
“你们这些混球,还敢跑来问我,坟头撒尿,还跑去那个坟头,你们这就是想要拉上我们全村人陪葬啊!”
“我打死你们!”
村长被导演这么一问,一时间怒火中烧,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提着手中的烟袋直接狠狠的朝着导演打去。
导演躲闪不及。
结结实实的挨了两烟袋,那个烟袋的嘴可是用铜铸的,打在人身上自然是非常的疼。
导演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
现在他也不敢发作,只能受着。
“好了,好了……”
“村长你先息怒,现在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想一下解决的办法。毕竟,您现在就算是打死他,也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这东西毕竟对村子也有很大的威胁,您看您是不是也想想办法,应该怎么样来解决这个事情。”
黄雷拦住了正在用烟袋打导演的村长,当下赶忙开口安抚了两声。
“办法?”
“现在还能够想什么办法?那座坟里面的厉鬼,也就只有驿站之中的小师傅有办法了。”
“毕竟,封印那个厉鬼,一直都只有赶尸驿站的继承人有那个本事。”
“而这一代赶尸驿站的继承人,就是那个小师傅孙醒。”
村长叹了口气,悠悠开口。
现在,村长能够想到的办法,也就只有去求驿站的小师傅孙醒出手。
如果孙醒能够出手,那么万事都可以解决。
而孙醒不出手,那可要出大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