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三位女子入内时,容玖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小美人有些眼熟啊!不正是丽贵妃的侄女嘛! “我身子不适,你给我瞧瞧!”乔云湘闷声说道,“我非常有钱,可以许你金山银山!” “……”容玖玥微微一笑,“请问姑娘有何不适之处?” “情敌”似乎比自己有钱!不过乔家世代经商,比白手起家的她富有,实乃不足为奇。 “心里闷得慌……”乔云湘捂着自己的胸口,“想起某个男人,似乎觉得愈发烦闷。” 闻言,容玖玥端起茶盏,但想起自己戴着口罩,又缓缓放下。 这小姑娘在她面前,暗戳戳想着她的男人,还问她怎么办! 她突然感到手有些痒,真想将那只老狐狸的皮给剥了! “姑娘所患乃相思之疾……我务必问清缘由,方能对症下药。”容玖玥一本正经地说。 “那个男人有何特殊之处,竟让姑娘患上相思病?”她随即问道。 乔云湘认真想了想,“那人无意间救过我的命,且长得好看,我总想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 “姑娘……”容玖玥劝道,“不合时宜的报恩,为恩将仇报!至于好看,世间美男子多着呢!” “可是他最好看啊!”乔云湘又低声嘟囔一句,“虽说他已二十六岁,但并无老态!” “二十六?”容玖玥故作惊讶,“如此年长的男人,即便相貌再出众,又有何用呢?” “姑娘正值妙龄,家财万贯,这世间有那么多俊美知趣的少年,养上七八个又何妨?” “届时可让他们为你捶肩揉腿,吹箫抚琴,起舞奏乐,岂不美哉?何必执拗于一棵冷杉树。” 容玖玥语重心长地忽悠姑娘,丝毫不见心虚之态。 这位姑娘看上去十六七岁,头脑虽不太聪慧,但心性单纯。 听闻这番言语,乔云湘不禁陷入了一阵深思中。 护国公貌似生性如此,对她冷言冷语便罢,竟还让护卫抓蛇咬她! 其实她这般心念护国公,不过是记挂着救命恩情。如今知晓真相,执念已渐渐消散。 父亲乃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姑姑是宠冠六宫的皇妃…… 她本应美男环绕,众星捧月,为何要在这受护国公羞辱呢! “月大夫所言甚是!老男人确实不值得挂念!”乔云湘认真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 “毕竟我才十七岁,即便老男人现在貌若谪仙,但再过几年,那张脸定会姿色衰败!” 她稍顿一下,小声道:“而且老男人身体还不好,估摸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不要也罢!” 言罢,她站起身,甚为豪爽地甩下一沓银票,继而潇洒地离开。 “大夫虽是义诊,但我有钱,这些权当感谢大夫的金玉良言!” 乔云湘的身影消失无踪,只余声音在房间内萦绕。 “……”容玖玥手捂着胸口,气得嘴唇直哆嗦,“这女人说老狐狸……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而且如此说来,她要宗玄聿,岂非是吃了大亏! “小姐……护国公很好……”红叶强忍着笑意,尽量安慰自家小姐。 小姐本是想劝退“情敌”,但险些将自己劝退…… 直至午时将至,容玖玥再次见到了一位熟悉之人。 身着一袭绯色长裙的容清漪,缓缓摘下帷帽,露出蒙着面纱的脸。 “我脸上的伤疤愈发严重,不知大夫可有法子医治?”她低声问。 “姑娘,看诊需解开面纱,否则我如何查看病症?”容玖玥几不可察地往后挪动座椅。 老八开口便是一阵腥味,看来小宝贝被养得甚好。 容清漪略作犹豫,解开面纱,露出狰狞的疤痕,上面还有些许脓液,看着甚是骇人。 见状,容玖玥仿若不识,依旧认真地把脉与查看伤口。 “此前姑娘伤可见骨,但伤口本已结好疤痕,而后再中蛇毒,以致旧伤极易感染。”她叹息道。 “大夫所言不错!”容清漪的声音满是急切,“你可有法子医治?最好是完全消除疤痕!” “……”容玖玥缓缓摇头,“疤痕根本无法消除,只要你不这般捂着,伤口自会结疤。” “姑娘,无论眼疾还是疤痕,亦或蛇毒和腹部之伤,今已为死局,世上无人可医治!” 此言自然是半真半假,右眼除非更换眼珠,否则不会痊愈。 至于疤痕,她倒是有法子,即便不能完全消除,但淡化七分不在话下。 腹部曾受的重伤,她虽无法保证老八可生儿育女,但健康地多活二十年不是大问题。 只可惜,她平素最厌恶之事,便是以德报怨…… “你这算是什么大夫!怎地什么都医治不好啊!”容清漪愤而起身。 “姑娘,你若消除心中魔障,两个月后便会好转。届时伤疤愈合,不会再啃食异物,若用好药将养,自可多得几年寿命。” 言罢,容玖玥轻轻抬手,红叶立刻将容清漪“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