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墨趴地上催吐许久,苦胆汁已呕出来。 “假的!肯定是假的!你绝对不敢对亲兄长下毒!”他极力自我安慰。 “按一下脐下三寸位置,是否会有刺痛感?”容玖玥阴恻恻地说,“此毒会让你与公公无异……” 容之墨如遭雷击,脸色逐渐由僵硬变得扭曲,“我是爹唯一儿子,你想让爹绝后!” “废物没有资格延续血脉,而且只要有解药,便可无碍!” 容玖玥警告:“这是隐世神医所制毒药,世间唯有一颗解药,你可不要病急乱投医!若解毒不当,兄长恐怕只能做公公喽……” “你……你……你在云州都学得什么玩意啊!”容之墨嘴唇哆嗦,“你可真会装模作样!”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容玖玥笑容灿烂,“好好读书习武,可懂?” “只要你学业可以进入中游,人瘦下两圈,能挥动几下拳脚,那我立刻为你解毒!”她随即保证。 容之墨很是屈辱,偷偷按一下脐下三寸位置,果然刺痛无比。 “我!尽!量!!”他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随后,他忍痛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房间。 事关男人的尊严,他不能赌,更加不敢赌! 红叶关上房门,问道:“小姐,那真是……” “不过是减轻食欲的药丸,”容玖玥无奈一笑,“他太圆润了,再不减肥影响身高。” “不过我给他扎得那几针,会让他暂时不能行房事。” 容玖玥本不想如此,但是昨日老太太做主,竟给容之墨送去两名貌美妩媚的通房丫鬟…… 虽说这个时代倒也正常,可容之墨性情不稳,若此时沉溺温柔乡,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终究是爹娘唯一的儿子,她只能尽力拉一把…… 夜色渐暗,东宫内。 “莜宁,你似乎很喜欢九姑娘?”祁千胤摩挲着茶盏,缓声问道。 容莜宁轻叹一声:“小九自幼便被送到云州,十五年孤苦无依,不知受到多少磋磨……” “或许九姑娘,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怜……”祁千胤斟酌道,“甚至不似那般柔弱。” 那丫头眼中有光,还有极力隐藏也掩盖不住的机敏狡黠,以及步履行走间的轻盈…… “殿下此言是为何意?”容莜宁笑容微敛,“莫非怀疑小九装病?还是暗指她心思不纯?” 祁千胤脸色一僵:“……” 容莜宁垂眸低语:“殿下欣赏明媚活泼的女子,九弟亦然,因而今日小九才会受委屈。” “但有我在一天,断不会让小九在睿王府再受磋磨!”她认真道。 “并非如此……怎么好好地又扯到我身上呢?”祁千胤无奈叹息,“我与小九不一样……”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那个臭小子在皇子中也是行九……他一直称呼亲弟弟为小九。 如此想来,这两人还真是般配,都是小九,以后的孩子叫九九? “小九是我妹妹闺中小名,莫再随意称呼九弟。”容莜宁小声说。 “行,听你的…… 祁千胤随即解释:“我说九姑娘不似那般柔弱,并非怀疑她,相反我觉得你可与之深交。” 有些人,你待她一分真心,她会还你五分,九姑娘便是如此…… 就在这时,太子随侍太监突然躬身走进来,低声禀报:“殿下,洛良娣差人来说,适才大公子有些腹痛,请您过去瞧瞧。” 容莜宁移开视线,洛良娣这一套当真百试不爽! 头痛、牙疼、手酸、胸口闷……现在又腹痛…… 祁千胤脸色不悦道:“立刻让人去请太医,多请上几位!今夜孤要在此陪太子妃!” 他如今只有两女一子,太子妃嫡出的长女,陈良娣所生次女,还有洛良娣的庶长子。 “莜宁,我们年近而立,确实需要一位嫡子……”他无奈开口。 “五年前我们有一个嫡子,可在我腹中仅三个月,便化为血水……”容莜宁喃喃道。 “莜宁,你还在怪我?此事当真与嘉兰扯不上关系……”祁千胤眼中划过一抹痛色。 “不怨不怪,是我无能……”容莜宁轻轻摇头,起身走向床榻。 从嫁入东宫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上了战场,再无回头路…… 此时的睿王府,一片凌乱。 “本王这么穷吗?为何库房里一点好东西都没有!” 祁千尧站在王府库房中,望着一堆翻得凌乱的物品,满脸震惊地质问。 “王爷,您并不在意圣上与皇后娘娘的赏赐……近几年,那些进贡的绫罗绸缎、珍稀药材、珠钗首饰,您皆送给了容八姑娘。” 王府管家认真解释,随后恭敬地呈上账簿。 祁千尧摆了摆手,“不用看,本王自然信你!” 他从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反正没钱便去找母后与大哥要。 后来清漪时常说,自己在侯府活得有多艰难,老夫人甚至克扣三房的衣裳与首饰。 他不会过问臣子家事,只能多送些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