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中午,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午休,只有麦垛旁女人低低的呜咽声和男人下流的污言秽语时不时传来。 不远处,还有一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男人,伸着耳朵听旁边的动静。 过了一会,他拉耷着脸,小跑了过来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大家谁不知道谁,你差不多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一眨不眨地看着麦秆堆里正剧烈运动的二人。 正在兴致头上的男人,忙的根本没心情理他,敷衍道“马上就好,看你猴急的,赶紧出去把风。”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地上的那人才意气风发的站了起来。 此时的杨月就像破败的娃娃,脸上全是泪痕,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面如死灰,眼神空洞无光。 …… “告诉你,敢出去吆喝,小心我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愿意告诉别人你哪里长了个痣,哈哈哈” 二人对杨月危言耸听,还让她承诺以后她会随叫随到。 在这个风声鹤唳的年代,男女关系这事说不清楚,女人的名节更是格外重要,尤其这两人还都是出了名的无赖。 等两人走后,杨月慢慢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皱巴巴的衣服,随手抓了把麦秆擦了擦,又去不远处的水边清洗一番。 她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满满的全是恨意。 更为奇葩的是,此时她心里最恨的不是侮辱她的两个无赖,而是颜小颜。 “颜小颜,你个贱人,都怪你,我要让你也尝尝我的痛苦,不,我要让你痛苦千倍百倍。” 在她看来如果不是颜小颜带人到她家里闹事,她就不会被当众羞辱,也不会一气之下跑出来,就不会被屈辱折磨。 可悲的她却不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果不是她忘恩负义还要对颜小颜下死手,还穿着人家的衣服到处搔首弄姿,怎么会引来这种祸事? 人最大的痛苦就在于追求自己能力之外的东西,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人。 她缓了缓心神才收拾好自己,起身回到家。 “你个浪蹄子,给我滚进来,说,你从颜家除了衣服到底顺了多少钱?藏哪里了?” 杨月刚一进门,迎面就飞来了一根烧火棍,还有堂屋门口跪着掉眼泪的杨母。 “奶奶,只有几件衣服,真的一分钱都没有。” “去你娘的,你跟你娘都一样,都是白眼狼,把钱交出来,不然今天我就打死你们。儿啊,去关门。” 杨父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摇头看了看杨月母女几人,一步步挪到了门口,把门从里面插上。 “儿啊,上家法。”杨老太太此时俨然一副老太君的气势。 杨月很想像以前那样反抗,可她实在是被那两个赖子折腾的筋疲力尽,只能咬牙承受着来自愚孝亲爹的鞭子。 院子里一开始还有她们娘俩的哭喊呻吟声,很快就越来越衰弱…… —— 颜小颜刚回到家,就被颜父厉声呵斥道“你知道你今天这是什么行为吗?这跟别人打砸我们家有什么区别?” 颜小颜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我可不背这么大的锅, 都说了是她们家先骂我,我就讨个公道,谁知道后面会发展成这样? 再说了,我哪知道我的人缘会变地这么好?要不,你去问问那些老太太?” 颜父被她气的没招,只能跑去厨房做饭。 “我说爹,炒菜的时候多放点油,上午打人怪累的。” 颜父的背影猛地僵住,不禁内心为颜小颜未来的婆家担忧。 这人家都是怕婆婆欺负儿媳,可他咋就觉得就他闺女这样彪悍又闹腾的,谁欺负谁还不好说呢? —— 萧家。 “娘,你听说了吗?小作……颜小颜去把杨家闹了个底朝天,还怂恿一群老太太把人家给抢的一分钱不剩,可真是够狂的。” 萧永成虽然说不敢再骂颜小颜,却丝毫不影响他发表自己的看法。 “那是她们家活该,你不知道别瞎评价,颜姐姐可是无辜的。”萧梅梅气呼呼地反驳。 “你行了吧,她无辜都闹腾成这样,要是她是恶意的,那还不得出人命?” “就是无辜的,今天颜姐姐之所以被杨花骂是为了帮我,我不许你这样说她,她是好人,哼!” 萧家几人全都抬头看她,她把事情的起因说了出来, “总之,那杨家就是活该,你们不记得吗?人家都说打砸颜家那天,要不是我大哥,杨月就把颜姐姐打死了。 有亲眼见过的人,还说杨月棍棍都是下的死手。” 萧父眼里略过笑意,可真是个不吃亏的主,这场反击干的漂亮,让杨家这亏吃的如同黄莲。 “爹,你说颜姐姐会不会是在为大哥报仇?可她为啥不打杨月,反而打杨月的奶奶和妹妹?”萧梅梅激动又有些疑惑。 萧父好笑的摇摇头 “她啊记仇,不管为了谁,这招钝刀子割肉干的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