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考虑清楚,如果只处理王氏,贾珠他们会不会记恨贾家?如果连贾珠他们一起处理了,贾政岂不是要绝后了?
不要说还有贾环,那是不可能成为嫡子的,当朝的礼法是不会允许的。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将从内库贪的银子,还给内库,就当是她帮内库保存了。
至于说管家权,当然和她没有关系了,她这种已经贪习惯的,能改变习性吗?另外就是她的帮手,那是必须处理的。
当然以后贾府出问题的几率也不大了,毕竟贾府现在有贾琮在,他只要稍加照顾,几百年内都不太可能出问题。
接着自然是要处理一众管家和管事了,这时贾演说道:“都起来站旁边吧,赦哥儿,管家和管事都抓来了吧?可以带上来了。”
贾赦听后,赶忙行礼然后出去将人带了上来,由于是被抓来的,所以一众管家和管事,直接都是五花大绑。
又怕带他们来时会大喊大叫,惊扰宁荣二公,是以他们全部都被堵了嘴巴。
本来带上来,他们还在反抗,毕竟他们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不狡辩一下,能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他们也在账本上做了手脚,能直接找出来的问题,他们都能推在王夫人身上,是以一个比一个有反抗的底气。
只是当他们看到金盔金甲的宁荣二公的时候,人都直接就傻了,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宁荣二公,但画像见过啊。
现在宁荣二公显灵,他们一个个直接就是面如死灰,人都瘫软了起来,当亲兵将人丢到地上的时候,直接就趴在那里起不来了。
看着一个个面如死灰,涕泪横流的众人,贾演说道:“把堵嘴的布都拿掉吧。”
得了命令,几个亲兵就将他们堵嘴的布,都拿了出来,这时众人的反应,那是出奇的一致。
不是喊饶命的,就是喊冤的,虽然他们已经被宁荣二公吓的身体发软了,但还是要喊冤。
特别是赖家兄弟,他们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会虽然害怕,却并没有被彻底吓住。
嘴里的布刚一拿出来,赖大就直接喊道:“天可怜见的,老太爷你们终于显灵了,你们可要救救贾家啊,再这样下去,贾家就完了。”
听到他的喊叫,众人的表情,那是极为丰富,刚刚贾源可是将荣府的账本情况说了。
谁不知道荣府这些年,亏空了一百多万两,仅仅御赐的器物就少了几百件。
王夫人那是气的指着赖大,话都说不出来,显然她已经明白了,赖大这是要倒打一耙了。
而贾母同样被气的发抖,好吗,这还让不让她活了,一上来就说贾家要完了。
这岂不是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无能吗?现在贾家可是她最大。
不过还没等她说话,贾赦直接走上前去就是一脚,将赖大踹倒在地。
还没等贾赦说话,赖大就喊道:“老太爷,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兄弟俩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贾家的事情。”
“今天竟然被无缘无故的绑来,还被大老爷这般殴打,他们这是不想让奴才们说实话啊,想要打死奴才啊,奴才冤枉啊……”
贾赦见此厉声道:“放肆,还敢狡辩,快说,这些年你们究竟贪了多少……”
还没等贾赦说完,贾演就制止道:“赦哥儿先退下,你还怕他不会说实话吗?”
贾赦听后,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赶忙行礼道:“太爷说的是,孙儿鲁莽了。”
接着贾赦就站到了旁边,贾演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又被绑到了这里,应该明白我们显灵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你能在我们面前撒谎吗?你觉得你们做的账真的就天衣无缝吗?”
“我也不怕告诉你,你们做的荣府的账,有四五十万两的明显问题,我想这应该是你们想让王氏担着的吧?”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荣府的开支,有可能无缘无故的增多六七十万两吗?以此类推,宁府的就会无缘无故的增加三四十万两吗?”
“你们以为,你们虚报账目、以次充好,拿回扣,挪用银两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偌大的家业,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我们会看不到吗?”
“你们又有没有想过,我们贾府封存的御赐器物,是不能直接拿出来使用的?”
“这些年你们领出去了多少?报损了多少?你们真真是好大的狗胆!”
贾演的话音落下,一众管家、管事,齐齐一抖,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做账会出问题。
只是以往都是王夫人管家,而宁府贾珍又基本上不看账本,很好糊弄。
谁会想到,贾府的两位老太爷还能显灵啊,早知道会显灵,谁还敢乱伸手啊。
就如吴新登、戴良、钱华这三人,一个负责记账,一个负责管粮仓,一个负责采买。
这三人那是早有勾结,吴新登做假账,戴良倒卖粮食,钱华以次充好、虚报项目,做的是熟的无比。
就如贾府给下人采买的胭脂水粉,根本没法用,人家次等的都还是边角料做的,他们倒好,买的都不能称为胭脂水粉。
但支出的银子,那可是上等的价格,还不仅如此,他们买的数量也比实际需求多得多。
当然真正到的量,就不好说了,毕竟那些胭脂水粉都是没人要的。
他们只需要做假账,表示丫鬟已经领了就是,说不定买一次不能用的胭脂水粉就能发好多年。
而他们做这些事情,都需要给王夫人、赖大上贡,不然就做不成这事。
当然不仅是他们,就是周瑞家的,也是要分一笔,毕竟她是王夫人最信任的人,丫鬟可都得服她管。
所以贾府的整个管家管事系统,全都是贪婪成性之辈,那是必须全部都撤换掉的。
只是这些事情他们早已犯下,现在根本没有了回头的可能,又怎么甘心直接承认?
现在也只有死扛到底,尽可能的将责任推出去,然后看看有没有可能侥幸过关。
是以这时赖大仍然死咬着牙攀咬道:“老太爷,奴才冤枉啊,那些事情都是二太太让奴才们做的,奴才们不敢不从啊。”
“奴才们已经将问题都记在账本上了,奴才可以和二太太对质,奴才们真的不敢乱伸手啊,奴才们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其他人见赖大如此,也是有样学样,谁不知道现在只能死扛,以期能够蒙混过关。
是以赖二、周瑞、吴新登等等一众管家、管事,都是哭天抢地的表忠心,表示自己有多么的冤枉。
见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宁荣二公也知道,想要让他们自己承认,不太可能了。
他们为官多年,这样的人见多了,只要没有被抓住确切的把柄,那就要死不承认。
而想要从账本上突破,也是没有半点的可能,原因很简单,他们只要咬死采买没问题,钱都让王夫人贪了,你能拿出直接的证据吗?
至于说找其他人来对质,那就更是傻的无可救药,贾琮他们,需要和他们讲规矩吗?
贾演这时说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们以为不说我们就没办法了吗?”
“你们还真的是天真,我们今天能够显灵,你们就应该明白,我们是能用法术的。”
“你们就算是再能狡辩,法术之下,你们都得说,现在有要坦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