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里步履不停,跟着刃走来到了寨府中的诊间。 躺在榻上的凌战半开着双眼,嘴唇微干,还没有多少血色,浑身缠满了绷带,照顾他的医师正坐在一旁。 “凌战……” 七星里难以按捺心头的激动,走上前去。 凌战似乎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侧过头来,观察着周围。 “我,我在哪儿……”刚清醒没多久的凌战虚弱地吐出几个字来。 “这里是千齿寨,是我们的大本营。”刃走回答道。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凌战闭上眼回想着,“哦,我想起来……七星里?七星里他还好吗?” 一听到凌战叫自己,七星里一下子便扑到床前,声音颤抖地回答: “我在这里凌战……我没事,是你救了我,是你救了我……” “啊……那就好啊。” “太好了凌战!我当时还以为你,还以为你……” 话说到一半,七星里哽咽难言。 凌战有些艰难地笑了起来,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一天到晚的就不能想我点儿好吗?” 听到这话,七星里也破涕为笑。 “我,我睡了多久了……”凌战接着问道。 “已经快五天了,”医师在一旁回答,一边看向七星里,“你这位小兄弟,两天功夫就来看了你六七回呢。幸亏你醒的还算早啊!” 一边的七星里,脸上泛出了羞涩的红晕。 “是吗?那我这个兄弟,拜得还真是值了,值了……” 说罢,凌战闭上了眼,有气无力地晕了过去。 “凌战,凌战!”七星里有些惊慌地喊了两声。 医师见状拉住了七星里:“他没事,只是刚刚醒来,没有什么体力,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按时敷药,就能好起来了。”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只恨在下七星里无以相报!”七星里赶忙抱拳答谢。 “不必不必,这都是行医者的本分而已。”说着,医师扶起了七星里。 刃走当家随即也对七星里说道:“行啦,这下你总安心了吧?” “嗯,我一定要再好好地当面感谢贵寨的大当家!” “哈哈!好说好说,等你朋友好些,能下地走路了,我就带你们去见虎美人寨主!” “那……”七星里对医师说道,“我就不打扰了,等他什么时候醒了再来。” 医师点着头,送七星里和刃走离开了诊间。 随后经过五六天的康复,在七星里和医师的照看下,凌战的状况逐渐好转,慢慢的能从床上下来了。 这天早晨,七星里正陪着凌战在府中的院子里散步。 “怎么样?凌战,还疼吗?”七星里扶着凌战,顺着围墙慢慢地走。 “害,没事儿了!我没那么娇贵,”凌战说着,活动了两下筋骨,“估计再过个两天就能痊愈了!” “没那么快呢,医师说你还得再多恢复些时日。”七星里劝说着。 “唉,你是了解我的,我可等不了太久,我们还得赶路呢!为了治我的伤,又花了咱们不少时间……” “可,再怎么说,我们也得好好谢谢完人家,再做决定吧?” “说的也有道理,”凌战同意着,接着自嘲地说道,“呵呵,到头来反而被他们救了一命啊!” 两人刚说完,一个卫士便来到院中,七星里一看,正是小木子。 “哦,你们果然在这儿啊!刃走当家跟我说你们在西跨院里做康复训练呢。” “木前辈,有什么事吗?”七星里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羽放当家让我告诉你们,可以去见咱们寨主了!” “哦?来的真是时候啊,她现在在哪儿?”凌战问着。 小木子回答道:“你们跟我来吧!” 于是,二人跟着小木子出了西跨院,七拐八拐的来到府中央最高大的厅堂门外。 七星里抬头看去,门口的牌匾上镶着“归勇堂”三个金字,和其他房间相较,这个“归勇堂”高得出奇,整整有两三层楼那么大,从大门口就能一眼看到这个地方。 “二位兄弟,大当家有请!” 小木子彬彬有礼地给少年们让了道。 两个少年看了一眼彼此,便走进了归勇堂。 进门后才发现,这儿的结构果然与各家府邸的正堂完全不同,整个大堂分为上下两层,通过正中央宽阔的楼梯相互连接,一层阶梯两边摆满了酒桌,十几个叛军弟兄正在堂中聊天痛饮。 楼梯的最上面摆了一副巨大的交椅,很明显,这应该就是叛军首领——虎美人的座位了。 二层的地板绕着楼梯环了一圈,边沿处用扶手拦着,站在上面能一清二楚地看到底下的状况。 七星里和凌战站到楼梯底下,环顾四周,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虎美人。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二楼的扶手旁传来,两位少年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走着小步到了交椅前。 从一层向上看去,二层有些昏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来者长发及胸,梳了一条马尾辫,手执折扇,半掩面容,略显纤瘦的腰间别了一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