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有多危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差点……差点……” 萧然眼底溢出寒意,“差点、怎么了!” “差点就是我的了。”文北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幸亏,我没你那么无耻!” 毫无防备下,文北泽下颚处,重重地挨了一拳。 萧然抓住他胸口的有衣服,说话的语气冷嗖嗖的,“你若是敢利用她对你的歉疚和恩情,我会让你以最残酷、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遭了打不说,居然敢恐吓威胁他。 这对于文北泽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愤怒至极,文北泽攀住了萧然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直接将对方给按倒在了地上。 “你算哪根葱!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 瞬间,两人的身体如麻花一般翻滚在地上。 他们挥舞着四肢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 担心使用法力会惊动春离,两人打得再激烈,都默契的不敢使出半点法力。 完全凭借自身肉体的力量相互厮打。 文北泽疯狂地挥动着拳头,嘴里还不停地咒骂道:“池轻行,你这个混蛋!当初我真不应该鬼迷心窍,把阿离交到你的手上!” 萧然回击着落下的拳头,一边冷笑着嘲讽道:“哼!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怪只怪你,当时像个懦夫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她被我带走!” “我是让她成长,而你呢!你只想把她困在你身边,你把她当成了什么!” 两人越打越是凶狠,桌石上酒瓶突然被撞了下来,眼看着就砸到地面上。 文北泽急忙伸出手,接住那只酒瓶。 萧然瞅准机会,飞起一脚,踹在了文北泽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踢得向后倒飞出去。 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萧然纵身一跃扑了上去,举起拳头朝着文北泽的太阳穴狠狠砸去。 “住手——” 一声沙哑的娇喝传来。 春离醉眼惺忪地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看到春离出现,萧然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文北泽趁机一把推开萧然,狼狈地站起身来。 春离脚步踉跄,摇摇晃晃走到文北泽跟前,气道,“这下你舒服了吧?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话音未落,她伸出双手想要掀开文北泽的衣服查看伤势。 “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文北泽赶忙握住春离的手腕,“我真没事儿,倒是你,怎么突然就醒过来啦?” “要是我再晚点醒来,你都要被人打死了!” 春离看着他嘴角的淤青,眼泪不自觉的掉了出来。 “谁死还不一定呢!” 狐狸吐出一口血沫子又说,“哎,别哭别哭!你这一哭对我是通魔法攻击,我可承受不住!” 春离强行收住泪水,抿着嘴唇道歉,“对…对不起,走,我带你去疗伤。” “阿离。” 自始至终春离没看萧然一眼,仿佛当他没存在。 他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手足无措地喊了一声。 春离转头过看向萧然,淡然回应道:“他不是懦夫,他陪着我无拘无束地长大,他让我自由选择喜欢的生活方式,他对我的爱护是无条件的,和你……和你不一样。” “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他这一边。” 萧然望着她酒后的鹅蛋透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含着水的眸光略显萎靡,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开心。 愧疚地低下了头。 春离不再理会萧然,拉着文北泽转身要走。 萧然低着嗓音喊住她,“阿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以前我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也不瞒你任何事,更不会、不会不尊重你的意愿,上次是意外……真的是一场意外,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春离唇角弯起笑意,“萧然,你本来有很多机会,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过。” 萧然在她面前向来风光霁月、淡然如水,春离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张、无措的样子。 她心僵了一下,避开他如散墨一样深的视线,“请离开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阿离……” 回应萧然的是两人进屋的背影。 从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灵魂、属于他自己独有的灵魂开始长出。 同时也被深深的禁锢在她身上。 他走不开,也无法走开。 他不想。 再像以前那般如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春离房间里的夜明珠,是整个梨花山最亮的那颗。 文北泽身上的伤,看得清清楚楚。 春离把人按在床上,左看右看,心疼得直掉眼泪,“你和他打什么呀,以后就把当路边的狗,他叫,你就跑,躲远点就行了。” 文北泽:“……” 算起来,是自己先叫的。 池轻行那张脸不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欠揍得很。 真的很难忍住,不给他来几下。 春离趴上床,巴在他后背,“你让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 文北泽无奈地说:“皮外伤,我已经修复好了。” “明知道打不过还打,教我倒是头头是道,自己脾气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春离卷起他后背的T恤看了看。 伤已经恢复,放下后,微微张嘴道:“以后,我们避着点他。” 文北泽眼底的无奈化成一股怨气。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你心疼他啊?” “谁心疼他了,他那叫活该。”春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文北泽侧身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阿离,哪怕我再烦他,也不希望因为我,影响你的任何决定。” “我…没……” “嘘!别急着回答我……仓促给下的答案并不真实。” 这一年多,春离一句萧然也没提过。 如果真放下了,不会这么避之不及。 当初知道池轻行修的是无情道,才放心把阿离交给他。 谁知道,阿离一头陷进去了,沉睡的那一百年,他和章千柏什么方法都试过。 小丫头,什么都不要想,一直沉沦在和池轻中的回忆中。 他们没办法,才封印了她那段记忆。 爱过的人,再遇到一次,依然会爱上。 他早就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