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尘,你够了。”她又羞又怒地说道。 其他人看她都什么眼神啊! “不想让我更放肆,你就乖一点。” 掌柜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眼神里满是了然,嘴角挂着几分笑意,识趣地不再多言,只道:“好嘞,二位楼上请,左手边第三间房。” 陆夭夭被谢倾尘半搂半抱地带上了楼,进了房间,门一关上,她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站在屋子中央,双手交叠在胸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硬气一些,“谢倾尘,你别忘了,你已经是平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你和我也没成婚,你再对我无礼,我可以去向官府告你调戏我。” 谢倾尘却不以为意,缓缓走近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你尽管去。我没了太子那层枷锁束缚,随心所欲,也无所畏惧。反正不能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情愿死。”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顾淮休了你,你还没有和我成亲,举报婚礼,我们还算不得真正夫妻。这样吧,我们沿途游玩,要是碰到了风景好,我们都喜欢的地方,就定居下来,在那操办婚礼,生儿育女。” 陆夭夭觉得他在做梦! 天方夜谭! 但此时她不想跟他争论这些没用的。 她心累道:“我累了,想休息了,你随意。” 说着,她就往床上躺去。 她闭眼装睡,本来以为谢倾尘也会不要脸地贴过来,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谢倾尘过来。 陆夭夭动了下身子,却没转过身,可谢倾尘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勾起唇角,“夭夭,其实我也想和你一起睡,可是我知道你不想,所以并不勉强你。” 陆夭夭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讽声,“你勉强我做的事难道还少吗?” 这下轮到谢倾尘沉默了。 良久后,他才微吸气,惶恐又不安,又小心翼翼的说,“以后我都不勉强你,唯独别让我远离你。” 陆夭夭暗暗翻白眼,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我现在让你去门外待着,不知道高贵的少爷肯不肯?” “你做惯了太子,锦衣玉食,已经很久没尝过挨饿受冻的滋味了吧!” 陆夭夭语气中极尽嘲讽。 谢倾尘也不以为意,只是笑,“夭夭,我并非受不了,而是在这不比东宫,处处都有侍卫巡逻把守,危机四伏,如果我不待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若我去外面,若你在里面遇到了危险,我很难第一时间察觉。” 所以这就是他非要住一间房的原因? 对于自己的武功路数,他还不算很清楚,陆夭夭也不想太快暴露,也许这是自己日后逃离他身边的底牌。 “这么不放心,你便守吧,我要睡了。” 陆夭夭背对着谢倾尘,刻意放缓了呼吸,假装沉入梦乡。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声和远处更夫的打更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谢倾尘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地落在陆夭夭的背影上。 “夭夭,我知道,我以前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和困扰,但我已经不能没有你,所以无论你是否愿意原谅我,我都会守护在你身边,直到你愿意重新接纳我。你不愿意接纳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排斥你,让我陪着你,看遍这世间美景。”谢倾尘轻声低语,仿佛是对陆夭夭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夜越来越深,陆夭夭虽然表面上装睡,但内心却翻涌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对谢倾尘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是恨?是爱?还是两者兼有? 她只知道,自己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轻易地相信他,但每当看到他深情的眼神,她的心又会不自觉地软下来。 就是这样该死的矛盾。 被子滑落,像是无意间翻落。 谢倾尘起身走到床边,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并没有因为她睡了,就对她胡作非为,而是很守礼地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守着她直到天亮。 后面陆夭夭是真的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直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她才悠悠转醒。 陆夭夭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发现谢倾尘已经不在房间内,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缕清新的空气涌入,夹杂着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和行人的谈笑声,陆夭夭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 这和在京城又是不一样的。 京城的烟火气没这么浓,都空气中都透露出勾心斗角,虚荣市侩。 陆夭夭正看得入迷。 “夭夭,你醒了?”谢倾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他推门而入,手里提着几样早点,笑容温柔,一如往昔少年。 陆夭夭看了他一眼,语气微讽,“难为少爷你去当跑腿的了。” 谢倾尘将早点放在桌上,很自然就剥起鸡蛋,边剥边说:“为夫人跑腿我是心甘情愿,你先洗漱吧,我帮你把鸡蛋壳剥了。” 陆夭夭下意识看了一眼盆架上的脸盆,连洗脸水他都先提前预备好了。 他不发疯的时候还真挺有人夫样。 陆夭夭也不跟他客气,自己洗漱了,随后在桌子旁边坐下,享用早餐,谢倾尘就看着她吃,一脸满足的样子。 “你没吃?” “吃了,不过我喜欢看着你吃东西。” “脑子有病。”陆夭夭白了他一眼,索性拿着包子转过身。 谢倾尘找着话题道:“夭夭,待会你想去镇上逛逛吗?” 陆夭夭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冷哼一声,“跟你去,有什么意思?” 谢倾尘却不恼,耐心地解释,“怎么没意思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和你并肩走,我可以离你远一点,只要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陆夭夭放下手中的包子,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于我来说,你才是最大的危险。” 谢倾尘闻言,眼神闪过一抹痛楚,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夭夭,既来之,则安之,何不出去走走?也比闷在房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