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倚在床头,墨玉般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将茶杯放回小几上的男人。 早不知从何时起,他的体贴周到,她已习以为常,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了。 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的他,何曾需要做这些? 只是因为在乎她罢了。 想到这里,一阵酸楚涌上鼻尖。 齐民瞻一回头,就瞧见她眼中水光盈盈,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常顺,宣太医!” “别!”阮绵出言阻止:“我没事。” 齐民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心下稍安,蹙眉问:“你怎么了.......” 阮绵扑过去,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让我抱抱你......” “......好。” 她的举动让齐民瞻有些惊喜和茫然,但他没有追问,也回抱住她,手掌轻轻穿梭在她的发间,仿佛是无声安慰。 阮绵哭笑不得。 傻瓜! 当初婚事被算计后,她以为此生再无缘儿女情长。 对未来再无期盼和幻想。 以为将来会遵从长辈安排,嫁一位门当户对的公子,她会努力尽好自己的本分,打理内宅,伺候婆母,为夫家传宗接代。 无关风月,仅仅是尽到妻子的责任。 但是他的炽热,让她沉寂的心再度欢喜雀跃起来。 当初,察觉了他的心思后,她虽然理智上一再告诉自己要离开,不能留下,但心底是欢快的,从不曾真正打心里排斥过他的接近。 只是家族的责任和使命,让她不得不顾忌良多。 所以即便清楚的知道早已心动,却还是假装无动于衷,想方设法离开。 如今她的顾虑基本打消,可以毫无负担的面对这份情意了。 “记得你以前喊过我姐姐,我是不是该喊你瞻弟弟?” 忽的,阮绵仰起头问,眸光狡黠。 齐民瞻垂眸睨着她,咬牙:“讨打!” 说着,大手往她腰上去挠。 阮绵怕痒,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不断求饶:“哈哈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哈哈哈......放过我吧......” 齐民瞻低头咬上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好好想想,该喊我什么?嗯?” “瞻儿?” 想起当年,有次听太子妃吩咐身边的嬷嬷将一碟糕点给这厮送去,就是这样唤的。 齐民瞻故意板起脸:“还想占我便宜!” 手上动作更用力了。 阮绵企图脱离他的怀抱,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笑得难受,非常识时务:“哈哈哈......我知道错了......瞻哥哥......瞻哥哥......” “再想想。” 齐民瞻仍不满意,手又挠了几下。 阮绵十分清楚这厮的心思,脱口而出:“夫君!” 齐民瞻的手一顿,迟疑着捧起她的脸颊,凝视着她: “再喊一遍。” “夫君。” “.......嗯。” 几乎瞬间,他的眼眶泛起了湿润。 天知道,这一刻,他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趁他愣之际神,阮绵赶紧逃离他的魔爪,跳下床,往外跑。 “你去哪儿?” “人有三急.......” 齐民瞻无奈一笑。 连着几日,一起来避暑的各府夫人们争相求见恭贺。 多是皇亲国戚和权柄重臣的家眷。 阮绵在碧倾殿接见了她们。 这种场合,她从前就游刃有余,现在应付起来更加轻车熟路。 很多夫人即便与她不相熟,大多也听过安远侯府阮姑娘的贤名。 只见上首女子容姿绝丽,一颦一笑端庄温婉,举手投足从容大方,恰到好处。 还有几位夫人带着自家女儿拜见,闲谈间有意无意打听起了阮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