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剑宗五十年一次的登仙大会,自然是衍剑域内数一数二的大事,不仅衍剑域内各路人马都来祝贺,连其它三域的人也来了不少。 重要人物早在前几日递上名帖之时,就均已被衍剑宗弟子领入宗门安顿下来,而那些近百万之多未被安排的人,这些日子就在高消费的衍剑城内落脚。 衍剑城内物价甚高,而登仙大会所耗时间并不算短,有几次甚至足足开了小半个月。 富贵些的还好,可那些不够充裕之人则早就过得手头紧吧了起来,他们早在登仙大会的前几天就开始排队等候,就为了是去是留能早几天知道个结果,好让他们不必过多费时费力。 而这个决定命运的日子今天终于到了。 随着九道钟声响彻衍剑城内外,衍剑宗山门下等候多时的修士们也终于行动了起来。 白石拼就的平整广场上三息不到就已经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里有想成为衍剑宗弟子一步登天的,也有想来看看盛事现场凑个热闹的,鱼龙混杂间,拥挤的连空气都仿佛稀薄了起来。 汗味香味热烘烘混在一起,直熏得人脑袋发蒙,仿佛将头探进了一个令人欲呕的蒸笼。 为了赌约,李扶摇也来凑了个热闹。 可刚挤了三分钟不到,她就后悔了,因为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后腰和屁股,不仅什么热闹都看不到,还被几个暗器一样的闷屁熏得眼前发绿。 就算有章泽和白随风护着,也好几次被人潮挤得双脚离地夹带着飘。 “粗鄙!真是粗鄙至极!” 白随风愤愤的从别人胳膊缝儿里抢回自己被夹走的长发,一张小脸儿黑到比伪装出来的发色都没差多少。 段鸿志被挤得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外围的章泽和白随风更是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章泽鞋都挤丢了一只,最惨的是他那只光脚还被无数鞋底踩得乌漆嘛黑,直痛的他骂骂咧咧直叫唤。 要不是有衍剑宗迅速安排弟子们疏导人群,李扶摇估么这广场上少不得被踩死挤死几个倒霉蛋儿。 随着衍剑宗弟子们有条不紊的呼喝引导,拥挤的人潮终于开始缓缓流动,仿佛一股被疏导的洪流般逐渐恢复了秩序。 李扶摇三人趁机脱离了那人挤人的噩梦,挎着三张脸站在了广场边缘的一片相对空旷之地。 打量了一下彼此现在的狼狈情形,纷纷相互对视着苦笑了起来。 李扶摇撑着膝盖绿着脸,先是对捋着头发求表扬的小护卫白随风一顿感谢夸夸,见他开开心心的背转身去整理仪容,她这才哭笑不得的感叹道: “终于能喘上了一口新鲜空气了,差点儿被熏得看见太奶。” “这登仙大会真是比我预想的要热闹百倍,章师兄,是每次都这么热闹吗?” “这我倒是不清楚,我当时光想着进宗门就能救奶奶,再加上年纪又小,其他的没怎么注意。” 章泽金鸡独立的揉着肩膀,无奈笑道: “不过听上一辈的师兄师姐们说过,之前有几届挤死过人。” “连人都挤不过还想修仙?”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扶摇三人回头,只见头发稍乱的虞珍珍带着夏商周三家的小跟班,被随从护着从人群中挤出。 虞珍珍先是满目惊艳定定看了会儿透着股凌乱美的白随风,而后才将目光移向李扶摇和章泽,叉着腰扬起下巴问道: “喂,李扶摇,你没被挤着吧?到时候比试输了别赖人挤的!” 真是冤家路窄。 心情不太美妙的李扶摇在心里吐槽道。 “呦,谢谢关心啊!” 李扶摇边抬手小猫似的打理自己有些蹭炸毛的短发,边有些幼稚的朝虞珍珍挑衅轻笑道: “我输是不可能的,还望虞小姐到时候别气哭才是!” “哈,净会说大话,谁关心你了?” 虞珍珍听她这么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朝闷闷不乐的白随风扬了扬下巴,问道: “哎,他是谁?” 白随风听见虞珍珍打听自己,有些诧异的与李扶摇对视了一眼。 见自家妹妹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笑吟吟的瞧自己,他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而后上前几步将李扶摇往身后一挡,瞥着虞珍珍言简意赅冷声道: “我是她哥。” “你是她哥?!你就是她那个陪她在远山镇一起打魔修的哥哥白随风?!” 虞珍珍闻言瞪大了眼睛,她在李扶摇和白随风脸上来回巡视,不可置信的问道: “可你俩长得一点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兄妹?!” 身后周宝贵嗫嚅了一瞬,仿佛想说点什么,可下一刻就听耳畔再次传来三声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