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跑?迟了!” 那魔修首领见此仰天猖狂大笑。 他面色癫狂的念叨着古怪咒语,拍卖厅顶棚上的邪异阵法瞬间红光炸起,与地上未被摧毁的数座京观交相响应,将整个拍卖厅严严实实笼罩其中。 李扶摇只觉身上骤然一沉,不仅脑海中杂念幻听愈盛,连行动都宛若身处泥沼般滞涩。 撤离的脚步被阵法拖慢,两人再度被魔修团团围住。 李扶摇往自己和白随风嘴里各塞了颗师姐们给的清心丹,与他肩背相抵靠在一起。 两人同时边运转药力静气清神,边朝毫无异样的魔修们细细看去。 只见众魔修腕间各个带着一条人骨手串,手串散发出道道灰雾将他们笼罩其间,那红光竟对他们半点影响都无。 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那领头的魔修并没有急着痛下杀手。 反而像是为了报复般一扫刚才的气恼之色,他龇出一口缝里塞着肉丝的大黄牙,咧嘴讥讽道: “主上料到你们这些正派弟子不会不管这群蝼蚁的死活,定会来抢这小鼎,早就命我等在此布置了血煞阵。” “只要有人触碰那小鼎,就会被炼为活尸供我们驱使,虽然之前来的人已经被这妖族臭小子搅合跑了好几个,不过你们俩天赋好又实力强,钓到两条大鱼也不算亏!” 他说着掏出一杆巴掌大的紫色小旗用力一挥,就想将李扶摇二人吸入小鼎。 却不料李扶摇见此不仅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功夫笑。 领头的魔修见此颇为不爽,停下手中的动作叱问道: “都死到临头了,你这小贱蹄子在高兴些什么?” “我死到临头?那可未必。” 李扶摇边笑的人畜无害,边猝不及防抡锤就砸。 那魔修因为轻敌离得颇近,李扶摇出手又快,一下不妨被破伤风之锤打个正着。 白随风紧随其后枪尖一挑,那杆紫色小旗就随着半截断臂高高飞起,啪叽一下掉落在地。 李扶摇眼疾手快闪身将其收回空间,又在魔修们齐齐攻来的瞬间扔出数枚风暴球。 不管身后一片凄惨嚎叫,她拽紧头顶白随风递来的枪杆,借爆炸冲击兔儿般飞身跃起,在空中用风暴球表演了个天女散花后才轻盈落地。 作为顶棚阵法锚点的人头京观与魔修一起被炸得不成模样,李扶摇与白随风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握紧乾坤枪两端相互借力闪避,几个起落间就跃到了阵法中央。 李扶摇早在空中就飞速看完了那杆紫色小旗的详细信息,她忍着头痛欲裂的烦躁感强行催动,白随风刚举着乾坤枪护在前面,就见那满厅的血光骤然震颤起来。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阵旗的催动法门?!” 领头的魔修见此大惊失色,想到任务失败的下场,他顾不得自己断臂之痛,目眦欲裂的向所有魔修急急大喝道: “拦住他们!杀了他们!要是阵法一破毁了主人的大计,咱们就都活不了了!” 此刻乃是性命攸关之际,自然与刚刚的蓄意放水拖延不同。 魔修们闻听此言纷纷红了眼,各种招式拼了命的狂轰乱炸,以一对多之下,纵使白随风武艺高强又有血脉之力加持,也不由感觉喉间泛起一阵腥甜。 可为了护着身后李扶摇不被干扰,他硬生生咬牙将所有攻击尽数挡下,半点都没漏去身后。 “麻烦的女人!” 白随风撇了眼身后同样嘴角溢血的小丫头,在魂种里咬牙切齿的骂骂咧咧: “那些毫无修为的家伙死便死了,与你有何干系?你带着小爷如此拼命,到底图些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李扶摇闻言难得有些迷茫,她边将身上所有从仓库里拿的宝贝都塞给白随风,边拼命催动全身灵力灌入那杆小旗,咬着牙苦笑道: “或许因为我是人吧!” “什么狗屁原因,你简直就是个疯女人!” 白随风肩膀被一根利箭射穿,他暗骂着低低闷哼一声,脚下却半步未退。 他宛若激发凶性的小兽般皱起鼻子凶狠龇牙,那对尖尖的犬牙与挺拔鼻梁之上,一双满是杀意的金眸璀璨到血光都难掩其色。 透过乾坤枪上滋滋跳跃的电弧,白随风恶狠狠盯着面前的魔修,周身气势不降反升。 血脉之力被气性激发,周身灵力激荡的同时,身后甚至都隐隐升起一个巨大的金色狼头虚影: “跟你契约真是点儿背,天天没个消停!” 他甩枪重重下劈,将一个魔修抽的脑浆纷飞。 光滑柔顺的毛发在血渍下纠缠打缕,再不负之前游刃有余的圣洁潇洒。 白随风舔掉嘴角的血迹,边骂骂咧咧边再度起身挡上前去: “你之前舍命救了我一次,我现在也定会拼力要护你周全,不过这只是为了不欠你人情而已,才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们狼族有自己的傲骨,就算结了契,要我真心实意认你为主也是绝不可能的事,不过你既然肯深入敌营来寻我,我就认你这算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