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行。”我说完这话要挂断时,又突然想到,“那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可以。” 我心花怒放,强制镇定,“那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我乐得一个人傻笑了好久。 很快手机一响,我拿起查看,是苏盛临发来的银行卡信息。 我回了个“好”,马上登陆银行系统,还钱。 这种欢呼雀跃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快下班。 我赶着给马面裙收工,打算继续加班,手机突然响起,我才站起身松了口气。 拿过一看,顾宴卿。 他好几天没消息了,今天主动打来,我估摸是为离婚的事。 “喂。” 顾宴卿语调沉沉,“小晚,下班没?” “怎么了,有事?”我觉得我跟他之间,没有寒暄的必要,如果非要联系,那就打电话直说正事。 “我想约你一起吃个晚饭,再谈谈离婚的细节。” “离婚细节?”我冷笑了声,“我们之间没有财产分割,没有子女抚养权问题,有什么细节可谈的?” 顾宴卿说:“怎么没有财产分割?不是有套房子,你名下还有公司吗?” 我脑子轰然炸响。 “顾宴卿你什么意思?”我冷了语调,咬牙切齿。 他难道是知道我公司现在业绩不错,名声大振,想瓜分我的公司? “小晚,我提的要求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顾宴卿很冷静,好像是我有问题。 我抬手扶额,缓缓深呼吸,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自乱阵脚。 很快,我平复了些,问道:“那你的诉求是什么?要平分我的公司吗?如果这么算,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分割你顾家的财产?” 毕竟,按《婚姻法》规定,他在婚姻存续期间,名下一切收益,都属于婚后财产,我都有权分割。 顾家经营几代的生意,可比我名下一家服装品牌值钱多了。 真要闹到那地步,不见得是我吃亏。 谁知顾宴卿语气很平缓地说:“你确实可以这样要求,所以我才说,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离婚细节。”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可能并不想分我的公司,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婚变得更加复杂。 说白了,就是不想离,要拖着我。 识破他的意图,我忽而冷静不少,“不必谈了,如果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就继续打官司,我会让我的律师跟你联系,该怎么谈你跟我的律师沟通。”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谈财产分割那些,肯定是离婚律师更有经验,我才懒得浪费精力。 说完这话,我就把电话挂了,继续忙工作。 为了让苏盛临在校庆时穿上我给他量身定做的西装,我必须尽快完成沐溪的马面裙,没时间去想那些烂人破事。 在工作室加班到深夜十一点,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不料,一出电梯,看到家门口立着一道身影。 顾宴卿。 “小晚……”看到我出现,顾宴卿直起腰身,一副深情期许的模样。 我心里特别反感,淡淡瞥了眼收回视线,走到门口开门。 “小晚……”他靠上来,又喊了我一声。 鼻端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我眉心紧蹙,转头看他:“你又喝酒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上次他硬闯我工作室,也是喝酒后去的。 后来闹得他膝盖被剪刀戳了个血窟窿,我的手臂也被划了一条口子。 他这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再次酒后来找我。 “嗯,心情不好,喝点酒能麻痹一下。”他点头承认,语调落寞。 我没有心疼,只淡淡地提醒了句:“你刚出院,身体有没有痊愈都不知道,要作死也离我远点。” 说话间,我已经打开门板,准备进去了。 “小晚!”他突然上前,一把扣住门板,声音激动,“小晚……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他紧紧盯着我,瘦削英俊的眉眼越发凄苦深情,“我不信六年多的感情,你说忘就忘,你不过是被姓苏的暂时蛊惑,等你醒悟过来,你肯定还是爱我的!” 我转头盯着他,不客气地嘲笑道:“你跟苏盛临比?怎么有脸的?” 他脸色一僵,明显受伤,“你就那么爱他?” “他方方面面都胜你百倍千倍,是个女人都爱他。” 我没有直接回答,怕被他拿捏住把柄,反过来污蔑我婚内出轨。 “那他爱你吗?”顾宴卿一针见血地问。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苏盛临是不是爱我。 就算他爱我,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明说。 因为我还没离婚,一旦承认我跟苏盛临两心相许,那苏盛临就要背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罪名。 他身份特殊,家世也特殊,那种红色家庭绝对不能传出这样的丑闻。 见我没吭声,顾宴卿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他不爱,以他的条件怎么可能爱上你?不过是玩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