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敢相信,可这字体,分明就是他——上次我请他吃饭,约定好三亿借款,他的签名就是这样的! 天啊…… 数不清的问号迅速占据着我的大脑。 苏盛临怎么会遇上我? 他为什么会送我回来? 他什么时候走的? 那我记忆里零星的画面——什么搂搂,抱抱,甚至亲亲…… 到底是我做梦,还是真实发生了? 而且最令我惊讶的是,那么身份显赫的他,居然会在我逼仄的出租屋小厨房,给我煮了醒酒汤,煮了白粥? 我脑子里的震惊持久不散。 连喝水都顾不得了,我转身奔进厨房,果然看到电饭煲还处于保温状态。 打开,里面是已经熬好的白粥。 燃气灶上,一个炖盅放着,是我平时用来煲汤的。 打开,里面是汤水,应该就是他说的醒酒汤。 啊…… 我又是惊讶,又是哀叹,一手抚摸着额头,盯着那汤水发呆。 谁能告诉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等我缓过来,我马上给李云微打电话,问她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李云微说话有气无力的,显然也还在宿醉头疼中:“我哪儿知道,听说我都是被横着抬上车的——怎么?你也完全断片了?” “嗯。” “反正安全到家就行了呗。”李云微满不在乎地说了句,顿了两秒突然问,“怎么回事?难道你失身了?不会是跟昨晚的小帅哥酒后乱……” “没有。”我连忙否认,想了想说,“昨晚好像是苏盛临送我回来的。” “什么?”果然,李云微也大吃一惊,“你说谁?苏盛临?他怎么会知道你在哪儿?” “我哪晓得,我还以为是你神通广大,把他也请来参加我生日宴呢。” “怎么可能!我要是能把他请来,我还请那些小帅哥干嘛?” 也是…… 我不敢跟李云微说苏盛临昨晚还照顾我,临走前还贴心地给我煮了粥跟醒酒茶。 我怕她又要联想一堆,觉得苏盛临对我有什么。 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千万不能乱传,否则传到当事人耳中,我就只能社死了。 喝了醒酒汤跟白粥后,我感觉整个人好多了。 毛毯还在沙发上,我过去收拾,无意间发现,茶几上躺着一块手表。 我愣了下,拾起那块手表。 不用想,肯定是苏盛临的。 他把手表落下了。 百达翡丽的表,很有质感,很漂亮,价值不菲。 我攥着那块表,手指不停地摩挲,心跳又止不住混乱起来。 真是要命。 原本我都做好了心理建设,要跟苏盛临和苏家划清界限——而我也确实做到了! 谁知昨晚又稀里糊涂地搅到一起去了,还让人家屈尊降贵地照顾我。 于情于理,我都要给他打个电话表示感谢,顺便把表还给人家。 可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想到自己之前明明都跟他划清界限了,现在再打电话过去…… 这不是啪啪打脸吗! 去公司的路上,我还在反复琢磨。 如果苏盛临接近我,对我好,真是为了从我身上图点什么,那昨晚我醉到不省人事,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可人家并没对我做什么,还照顾我一晚。 但如果不图什么,那他又为啥要对我好? 难不成,他于茫茫人海中,舍弃了无数门当户对的名媛淑女,偏偏爱上了我这个不受宠的落魄千金,兼下堂妇? 呵,天方夜谭。 我为自己的大胆想法感到恬不知耻。 还有那块百达翡丽……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没有勇气主动打电话过去,我只能被动地等着他先来找我。 好歹一百多万的名表,总不能就这样不要了吧? 可我等了一天,直到天黑,也没接到苏盛临的电话。 周一这天,是我真正的生日。昨晚那场是李云微提前给我庆祝的。 下午,江海洋又打来电话,劈头就骂,说我无辜爽约,把所有人当傻子耍。 我解释自己喝多了,他也没理会,更别提关心,就问我到底还参不参加董事会。 我当然要参加! 拿回妈妈名下的股份,拿回我该得的一切,这是我跟江家抗衡多年的主要目的。 如今终于夙愿以偿,我怎能不去? 于是这天下午,我去了江海洋的公司,正式成为公司里仅次于江海洋的第二大股东。 在我生日这天,我圆了自己跟妈妈的夙愿,我觉得很有意义。 从公司离开时,我跟江海洋说:“今天是我生日,你压根不记得吧?” 江海洋瞥了我一眼,冷哼:“这么晦气的日子,我要记着干什么?” 我心里凉薄一片,善意地提醒了句:“你还是记着这个日子吧,因为从今天起,你就开始自掘坟墓了。” 江海洋脸色一惊,吓到似的,紧紧瞪着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神经病似的。”他骂道。 我笑了笑,没再解释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