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又此前在翡翠苑一共买了两套房。 她目前入住的-是原本留给父母的一层带小院那套。 闲聊进家,祝又又说自己在本小区的另一套和窦逍家户型一样,也是顶层带阁楼—— “阁楼很适合看电影,窦逍就弄了个家庭影院,我家设计师给他弄的,但我那边装修完了一直还没拾掇,没什么家的样子,投影仪也没买。 唉……我妈为了锻炼我,就非让我自己置办软装家电什么的,不给我弄,我这么忙哪有空啊~!她就非说我懒~” “呵哈~”司恋笑着说自己喜欢摆弄这些,等过几天集团开完年会不忙了、可以帮她置办。 还问起又又:“那你为啥一个人住来洼里?没回你家那-坐落在南城的大别墅?回家还能吃到妈妈做的饭~,不比一个人孤苦伶仃强~” 祝又又一翻白眼:“得了~ 我妈做饭就四个字,一言难尽,还不如我自己煮方便面呢~” 说着,祝又又脱了羽绒服,就开始自给自足填肚子,接着说:“唉,我也知道,哪儿也不如家好,但我不是寻思这边离机场近嘛,我今年行程排的特满,总出差,经常就回来睡一觉,第二天就又接着赶航班~” 水开下面,祝又又才发现家里就这一袋好吃的了,就自作主张说:“诶你不能吃吧?这么晚了你肯定要注意保持身材,就闻闻味儿得了、昂~” 司恋一挑眉:“嘿~?我可是第一次登门欸,你好歹给我喝口汤啊~!” “喝什么汤啊,餐边柜、橱柜,自己翻,各种花茶果茶都有,自己泡~” 两人都是大大方方的性格,司恋一直岔气儿,还真就想喝点热乎的暖暖胃,也就没客气,自己招待自己。 速食果然速度,很快出锅,俩人坐在餐桌边,一个吃面,一个喝茶。 见司恋也不急着倾诉,反而一直好奇她为啥住洼里,祝又又也没使劲问,就先随口念叨起自己在洼里买房的经历—— “……就跟小九认识那年嘛,15年还是16年来着,反正得是三四年前了。 是初恋发现的这地儿,她在这边儿买了套老破小,我们来给她暖房嘛,不然我都没来过这片儿……嗉~” 吃着面,祝又又又含糊不清地说给初恋暖房那天,她在不远处看见这个洋房住宅小区的楼体外观还行,一打听才四万多,就溜达着买了两套,说的跟买菜一样。 提起初恋,司恋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她知道初恋和窦逍早就是过去式了,可一旦提起两人之间的交集,比如像这会儿刚得知的,他们碰巧在同一个地方买房,司恋难免还是要设问一下—— 那个时候他们是已经在一起了,还是分开后的巧合之举呢? 真的,前任真是个玄妙的存在,关于他们的事,司恋宁愿自己知之甚少。 不想像现在这样,捉住一个线头,就难免联想整片网。 祝又又在司恋失神的工夫,迅速消灭一碗热汤面。 她也给自己倒了杯司恋泡的果茶,轻笑着问小丫头为什么不脱羽绒服: “租来嗒?热的人中都能养螃蟹了,还不脱?” 司恋回过神,呆呆地抬起手,刚要拉拉链,就想起自己里头穿的太过清凉,为难地支吾道:“那个,我出来的急,穿的、不太雅观……” 看出她尴尬,祝又又也没再继续逗她,只利落起身,将面碗一丢,就领着司恋去衣帽间挑家居服,顺便约好待会儿闺蜜夜话。 深夜聊天,怎能少了好酒。 司恋晚饭都喝半瓶红酒了,但她这会儿的确还想喝。 相比两年前分手,两人这次闹的、显然没那么天崩地裂,起码没有什么不可逆的互相伤害。 司恋表面看,置顶的情绪是生气没错,可真跟姐们儿谈起心来,一旦回忆起和窦逍的感情纠葛,以及错失的这两年,小丫头还是很伤心的。 当被又又问起-她和窦逍究竟是因为什么分开的时,司恋脑子里首先冒出的,还是‘莞莞类卿’四个字。 于是,她归纳总结、实话实说,并不怕姐妹笑话她彼时较真,现如今傻的,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全部和盘托出。 不撒谎地说,她现如今真的想开了许多,觉得就算窦逍对那段昙花一般短暂的感情、有什么难以忘怀的点,她也能接受。 轻轻浅浅的字句就着红酒混进夜色,司恋嘴角始终挂着淡而无奈的笑。 她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接受并不等于完全释怀,窦逍有事瞒我、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这点,就像个嵌在骨头缝儿里、没法取出的弹片,平日里的确不影响什么,但他一旦以同样或接近的力道再来晃我一下,那弹片就会提醒我,这绝对是个隐患,他越是顾左右而言他,这留一半没说的话、就越是对我们两个的感情,影响越大。” 祝又又点头赞同:“嗯,我明白,就跟出轨差不多,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句话虽然没有科学依据,也不可否认、真有渣男能悔改,可这子弹毕竟入过肉,就算全取出去了,也会一直影响当事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