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十秒,司恋心绪百感交集。 最先感叹这传闻中的初恋——和她名字一样、也都是东北姑娘,可外形气质却与她大相径庭。 她并非是认为俩人都叫「恋」就非要有哪里像不可,只不过是觉得大家都差不多的年纪,可初恋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般,明明站对面,却仿佛离她很远,自带神秘色彩,这感觉比好奇更复杂些许。 紧接着,司恋又惊诧于两人此前竟有一面之缘,来不及回忆当时的初恋是何装扮,但……当余光瞥见两个保镖模样的男的从大G上下来时,司恋十分确定,如果自己当天在普吉岛机场偶遇的是眼前这款‘姐姐’,她可能会敬而远之。 最后,司恋整颗心、情绪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初恋提到那个葫芦的归属后,极速被一股强烈又难以名状的触动填满—— 几个月前,她在不经意间送给陌生人的葫芦,竟兜兜转转到了窦逍手里,还间接影响他的喜好、左右他纹了葫芦藤蔓,后又被命运牵引两人隔着一道门遇见,让她一眼记住他的暖。 眼下,那辗转于记忆锁链上的小葫芦,并未能立即在司恋心间掀起狂澜,她需要些时间将所有巧合串联成章。 就如同一根轻巧的火柴被丢进烟花堆里,引信要燃烧一会儿,这过程恰到好处,容她攒足了幻想与期盼。 待到烟花引燃、火光四溢,只一眼,司恋的心情便随着烟花一同绽放,心跳和血流速度根本控制不住,犹如满天星辰被一股脑倒进她身体里一般。 矫情点儿说,她从前对窦逍只是喜欢,可这一刻突然就爱上了。 她自认纯粹,就如同这世间所有向往美好的女子,都无法拒绝烟花烂漫。 两人此前的每一次巧遇、欲擒故纵、相互吸引……统统都不值一提,这份奇妙的葫芦情缘,早已在冥冥中,将两人之间的宿命感狠狠拉满。 费力从自我感动的宿命轮盘中抽离出来,司恋看得出,这初恋姐私底下就是个随性的东北姑娘而已,并非她刚刚出场时那般生人勿近。 身旁俩人自然聊天。 仁馨好奇打听:“什么东东呀?” 初恋欣然作答:“没什么,就一钥匙链儿,当时我和司恋完全不认识,但都是华国人就在候机时聊了两句,她听说我朋友车祸,就送我份祝福,我回来以后就顺手给窦逍了……” 再一次,现实与宿命如轮盘般轮转,不断演绎她和窦逍的相遇相知,司恋为之动容,没本事佯装从容。 她眼眶都红了,下意识双手捂住嘴,盯着初恋淡笑的眼睛,忽地又联想到—— 她在普吉岛玩儿的时候,窦逍貌似恰巧正遭遇车祸,这天差地别的境遇令她在时过境迁后,心情亦然大起大落,险些哭出来。 身旁的仁馨见她这样还笑她。 仁馨京腔儿很好玩儿,说话跟含着口甜脆的苹果似的,直说司恋不至于:“嗐~~、不就是命中注定嘛,这是好事儿啊、哭啥,我跟你讲,我和隋遇要好没好的那么两天,他家里给他安排相亲他没去,后来才知道其实相亲对象就是我,我一对上号就觉得缘、妙不可言,特高兴,但他肯定特后悔、后悔没去相亲,不然我俩还能早好几天~,是不是?” 仁馨最后一句是问的自己老公,俨然在撒娇。 可隋遇憨憨一笑,也不会说太好听的,就只直男地附和:“后悔不至于,结果好就行。” 是啊,缘分这东西,大了小了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有感触,别人可能也就当故事一听、都觉得不至于。 就像她和窦逍的故事,旁人都认为那小葫芦就像个平安符、钥匙链一样,初恋也就是随手一送。 可纵观成长经历,葫芦对司恋来说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这种情结她不会逢人就讲,只在几人聊天时努力调节情绪,扇了扇眼睛后、重新展颜道:“抱歉抱歉,性情了,我也是、就觉得特别有缘,和窦逍,跟你也是、初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初恋随和应。 司恋:“那、初恋……” 虽已时至傍晚,但室外依旧闷热难耐,隋遇怎么都行,可他心疼老婆,就赶紧逮个机会插嘴建议几人进小楼里先。 仁馨穿着小礼服早就热不像样了,也强烈要求进屋聊,她边抬腿,边笑颜对司恋道:“既然你俩比咱俩更早认识,就不用我介绍啦,初恋是92年嗒,你可以叫她恋姐,她是大恋恋,你是小恋恋…… 欸我想起来一事儿,我上学的时候同年级就有个女生跟我名字发音一样,她是任务的任、那个任,三金鑫,但是老师和同学喊我俩名字特容易混嘛,就按个头儿,叫她大任鑫,叫我小仁馨。 我那时候超级不爱听,就觉得小人才长小人心,真讨厌,不行,我要超过她!于是乎,我就想快快长高,跳绳、吊单杠,各种想招儿……” 闲聊着行至台阶下,聚氧的接待员已提前开门,以迎接公主的架势恭请仁小公主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