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掌用力扣住她的脸,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嵌入到身体里似的,所有的力道压下,揉落在林香盼唇上的气息灼烫,似是要硬生生将她弄坏。 她喘不过气。 手掌抵在夏泽安胸口,试图将人推开。 可这非但没有用处,反倒起了反作用。 夏泽安讨厌极了她的反抗! 单手掐着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漆黑的眸光逼仄,直直落下。 “你就那么不想我吻你?!” 挟带着愤怒的嗓音极重,如雷鸣如鼓锤,竟是要硬生生敲开她的理智。 林香盼用力挣扎,却只换来手腕上的剧痛。 她小脸紧凝,终于忍不住情绪,脱口而出,“你莫名其妙的到底发什么脾气!” “夏泽安,我没惹你!” 她明明惹了! 她和她在国外的“男人”公然见面,哪怕在两年后的今天,当着他的面,仍旧卿卿我我! 该死的。 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夏泽安眼神彻底阴沉,像极了黑暗中隐藏着的猛兽,随时准备对她凶猛一击。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猛地将人重新拽入怀中,单手按倒了副驾驶座位,俯身将人按下,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吞噬! 唇再次被堵住。 林香盼喘不过气。 她只能感觉到男人极高的占有欲,有如炙热烫人的火焰,随着每一次唇齿交缠,将她整个人彻底包围。 这股火,随着每一次深深的吻越烧越旺,直到连她身带心,都全部吞没。 终于。 在她觉得自己即将要因为缺氧而死去时,男人终于松开了她。 厚实的大掌仍旧捧着她的脸,指腹缓缓摩挲过她嫣红的唇,不知在思忖着什么,那双眸情绪越发深浓。 “你……先松开我。” 林香盼都诧异于自己如今极好的修养。 竟是能在被他狠狠欺负的时候,仍旧能保持冷静。 她扬起的脸颊因为缺氧而通红,唇瓣分明是被狠狠揉弄过的红肿。 夹带着刺痛。 目光却始终澄澈地盯住了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但夏泽安,我虽然是你的妻子,却不是你发泄情绪的沙包。” 顿了顿,终于将身子稍稍移开。 “你放开我。” 她挣扎了一下。 夏泽安知道她这样被自己压着不舒服。 可他就是偏执地想让她不舒服! 需要用这样阴暗心理的报复,才能好好发泄掉自己内心的所有不满! “滴滴滴”~ 可身后,别的车辆催促。 他们已经挡在这里很久。 那边的人忍不住,已然下了车,要直接过来理论。 夏泽安终于松开了她,起身回到驾驶座发动汽车离开。 动作一气呵成。 试图理论的后车竟也只能无能狂怒,暗自咒骂了几句不中听的,而后目光落在车牌上,瞬间偃旗息鼓。 “竟然是夏总的?他刚刚是和他夫人在车上……那个?” “哈哈!” …… 旁人的看法林香盼从不在乎。 她只知道,如果夏泽安的车速再快下去的话,自己恐怕会死在回家的这段路上。 转过身去看见男人阴沉的侧脸,即便在那样专注于开车的时候,下颌线也仍旧紧绷着没有一丝缓和的意思。 “超速了,夏泽安。” 她低声提醒。 哪怕是在刚刚那样激烈的争执下,林香盼也不愿在车上惹怒他。 她惜命。 “这是城内道路,限速60,你已经开到快100。一旦出现碰撞……啊!” 旁边的确窜出来了一辆车。 而夏泽安反应也快,迅速将车头扭到旁边道上,堪堪避开。 她却吓了一跳。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一直克制着怒火的林香盼,终于彻底忍不下去!一双眼通红,几乎是死死盯着他了,“谁惹你不高兴你找谁去啊,欺负我干什么?我是你的出气筒吗?夏泽安,你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带上我!” “我要活着!!” “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情绪那么不稳定?海城第一贵公子,不是自负盛名,最是温文儒雅,无论对着谁,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永远温和斯文,从不发怒吗?” “怎么到我这就变了?” “特么的,我就该啊!嫁给你当了你老婆,你活该陪着你一起死吗?夏泽安……你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了!!” 林香盼几乎是嘶吼出声。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通红着的眼圈,在害怕到极致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掉下泪来。 车速骤然减慢。 刚刚风驰电掣的一百多码,很快降到五十。 夏泽安仍旧紧绷着面颊,余光却不知何时扫在了她脸颊上落下的那一滴泪。 他明明愤怒不已。 可在这时候,仍旧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心软。 呵…… 车子终于正常行驶。 一切趋于安静。 外面的风声、雨声呼啸着的所有声音尽都被屏蔽。 车厢内只有林香盼微微啜泣的声音。 她从来不是一个柔弱的人。 可今天当真是被吓到了。 既不知这男人为何会突如其来的怒火,更不知要如何面对随时可能失控的车辆。 而夏泽安始终一言不发。 车子在匀速行驶不久之后,终于停在了宁安庄园。 16号房,他们的家。 里头灯火通明。 佣人见着车子进来,便出来迎,热情地靠过来,想要询问他们今晚是否准备用餐。 可好长时间里头都毫无动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各自呆坐,竟是谁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