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盼小脸上笑容僵硬。 她自然不是那种会愿意为了男人去陪酒的,哪怕当初偶尔一次陪着老爷子去应酬,也不曾被要求喝过一杯。 于是不肯伸手去接,气氛便就尬在那。 林忠诚的手悬在半空,脸色已经稍显难看。 “林二爷,我来。” 夏泽安缓缓伸出手,正要接过那杯酒时,却见林忠诚蓦地将手松开。 似笑非笑的。 “泽安,你的酒量我也是略有耳闻。这三杯交给你,可算不得惩罚。”他指了指旁边的酒瓶,“你来的话,这些,全部都要喝下去。” 大半个桌子上都放着的酒瓶,足足七八支。 夏泽安挑眉,却也没有拒绝,而是径直伸手去拿。 “我喝完,上次的事,便就一笔勾销。林二爷,可吗?” “自然。” 林香盼到现在才终于听了清楚。 夏泽安是为着“上次的事”来说和,所以才叫上自己。 因为……祠堂? 她脸上有些过意不去。 终于还是在夏泽安仰头喝酒的时候,将他的手按住。 小脸染笑,“我来就是。” “三杯酒,二伯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林忠诚看着她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脸上染着笑,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第二杯,度数36,大侄女,别说我没提醒你。” “好。” 林香盼其实能喝酒。 但时隔四年,这四年期间,她几乎没有碰过一滴酒。 突然袭来身体里的酒精,让她整个人迅速有了反应。 头晕目眩。 她觉着全身都开始不舒服。 但仍旧强撑着,将第二杯喝了进去。 脸上绯红,恍惚间便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夫人……”夏泽安去扶着她,俊脸上尽是心疼。 却被林香盼直接按住手,“没事,我能喝。” 不过就是三杯。 再高的度数又如何?趁着没醉倒之前灌进去就是—— “二伯,第三杯。”林香盼笑着将酒杯扣回去,玻璃杯沿干净,涓滴不声。 林忠诚这才满意。 “好,不错!” “那二伯,说到做到,一笔勾销。”她已经有些坐不稳,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倚靠在夏泽安身上,后者抬眸,给了林忠诚一个眼神,后者也算识趣,“既然泽安也给了诚意,日后合作,我们下次再谈。” “二爷,慢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微微有些哑、粗粝,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似的。 林香盼仅剩下的意识,也只是能够知晓林忠诚已经离开。 藕臂攀在他肩头,微微泛红的脸与他相处极近,带着酒意的呼吸染在他鼻尖。 “夏泽安你……一笔勾销。” “什么?” 他没听清。 长指落在她耳畔,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过她耳垂,两人之间那些隔开长河的挣扎、陌生,在这一刻骤然拉近。 “一笔勾销。”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黑眸浓郁如墨,“哪有那么简单,夫人,想要一笔勾销,除非……给我生个孩子。” “嗯?” 酒醉的人儿理智逐渐丧失,她听不太懂他的话。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便就被男人抱了出去。 出了包厢门,外头喧闹嘈杂的声音便传入耳膜。 林香盼皱眉,嫌弃吵闹。 “忍一下,一会就到了。” “嗯……” 她不喜欢吵。 像极了这四年里,无数次穿越交战区时听到的炮火声。 林香盼整个人恍惚。 直接从电梯里出来,入目是一片极眼熟的装修。 奢华精细,一整个黑白色系。 中间宽敞的真皮沙发上分明是崭新的,却连款式都和当年一样。 “你这人……那么念旧。” 她低声咕哝。 又觉着“念旧”这个词,实在不适合用来形容夏泽安。 他无情的很。 可夏泽安已经听了清楚。 粗粝的手指抚在她脸颊上,一寸寸蔓过她耳垂,而后便落在她颈项处。 “唔……” 他那样轻柔地抚触,如清风拂过,正好落在她皮肤最敏感的那一处。 浑身颤栗。 皮肤的每一处,都在与他亲密接触。 “脱……” “都听夫人的。” 夏泽安黑眸微红,含了欲色。 他紧紧凝着面前娇艳似火的那张脸,绝艳的一张面庞,在四年的记忆里,没日没夜浮现,不断加深记忆。 直到此刻。 “夫人,给我生个孩子,嗯?” 他低低沉沉地问。 林香盼已然陷入昏沉中。 她听不清。 “夫人,乖,点头……” “唔……点头。” 喝醉了的小女孩很听话。 夏泽安忍不住轻轻地低笑。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大灰狼,费尽了心思让她喝醉,打着道德绑架的幌子,借着这个机会将人灌醉。 他想要她。 上次的三天三夜,竟都不能让她怀孕。 他有些失望。 今晚,是极好的机会。 “你磨磨唧唧的在干什么?夏泽安……” 女孩着急了。 酒精放大了她的欲望。 她伸出手,径直将人拉到怀里,而后主动吻了上去。 “不像个男人……” “你、对我温柔点,夫人。” “口渴……” “好,等下喂你喝水。” “乖。” …… 夜色靡靡。 两道身躯纠缠,宽敞的大床上波浪起伏,彻夜不休。 …… 林香盼醒来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那三杯酒当真度数不低,或是说,这四年来滴酒不碰,以至于自己的酒量成了小白? “怎的就醉的那么快。” 她有些烦。 头也疼。 旁边的男人还在昏睡,侧趴在床上,俊脸英俊温柔,凌乱的发覆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慵懒……和诱惑。 他什么都没穿。 昨夜记忆恍惚,她隐约记得自己很强势,将夏泽安抓了回来然后…… 算了! 不堪回首! 林香盼看了一眼时间,索性迅速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换上衣服,很快离开。 大可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 总归是夫妻,这样的事,稀松平常。 她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