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来了?”大伯母也不太相信。 罗子琪这人私生活混乱,夏泽安那人又最是要面子。 他当初看上林香盼,就是因着这人低调,被老爷子一直保护得很好,外界都说是温柔贤惠貌美的最佳妻子人选。 事实上。 林香盼长得的确不错,遗传了她父亲的俊美,自小长得像去世的老太太,这才得老爷子欢心。 她这样的孤女,嫁出去还能联姻得到利益,又不怕日后势力壮大对他这一支的继承产生威胁。 罗子琪就不一样了。 她母亲一个外嫁女离婚归家,打的什么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 大伯母心思繁重,眼见着罗子琪当真去了院子里,和夏泽安见面有说有笑的,顿时感到不安。 瞥见一旁毫无反应的林香盼,又是一阵训斥。 “你还杵在干什么?那可是你的未婚夫!盼盼,不是大伯母总爱说你,实在是你不争气!爸惯着你给你安排那样好的前程,你怎么就半点不知道珍惜呢!” “要是被罗子琪捡漏,你回头哭都哭不出来。” 林香盼摇摇头,没什么兴致。 “本就是我不想要的东西,她捡了去,正好两家还能联姻,爷爷也可以少些操劳,这样不好吗?” “你到底懂不懂我说的话!” “大伯母,我现在只想守着爷爷。想他身体早日恢复,至于别的,毫无兴趣。” “你、你真是个废物!” 大伯母气上心头。 她走出去,一眼就看见了罗子琪站在夏泽安身边,那样炫耀的姿态。 这一刻,只恨自己没生出来女儿,当初身体底子不好,连唯一的儿子都是拼命保胎,卧床大半年才得来。 自来体弱,智商也不如旁人,养成个花花公子浪荡哥,如今不被老爷子看好,身为长子长孙却不能继承家产,她心里不知多气愤。 尤其是现在,林氏集团四面楚歌,老爷子再病重,遗嘱不明,她就真是没指望了…… 得要先稳住情况,最好是有外部助益,到时候老爷子一走,顺理成章的他们就能接手大部分产业。 她心里很快闪过一个阴毒的法子。 “林香盼,是你不听话,苦口婆心都肯听,怪不得。” 低声咒骂了两句,便立刻扬起脸,笑容满面地朝前面走了过去。 “什么风,把夏大少吹来了我们家?” “林大夫人。”夏泽安低声打了招呼,目光越过她的方向,余光落在远处。 虚掩的门缝内,隐约还能瞧见一道纤细的身影。 她果然在家。 “我得知老爷子病重,特意过来探望。近来也确是我的不对,惹了他烦心,为表歉意,我已经决定重新和林氏集团合作。原先谈妥的项目立刻重启,麻烦转告一声,让老爷子安心。” “当真?!天哪,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爸知道了一定高兴,说不定转头就醒转过来……”大伯母一边笑着,眼波流转望向一旁的罗子琪,看见她满脸的自傲,“泽安这一次,实在是太好,我代表外公感谢你。” 夏泽安未答。 他甚至没有多看罗子琪一眼,目光时不时扫过一侧,并未有搭腔的意思。 直到大伯母开口。 “不过这些话,还是要夏大少亲自对老爷子说才好。不然他可能不相信呢。” 夏泽安点头,眉目斯文。 “好的,他在哪?” “就房间里,您自己进去就行。都是商业机密,我们就不听了。”大伯母眼底染笑,看见房间里忙碌的林香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林香盼那小贱人不是要逃?那就让她没有逃的机会! “盼盼不是还在里头么……” “你处处和她比,人家心疼老爷子,愿意伺候,你也要比?” “有护工啊,她非要做戏!”罗子琪咕哝了几声。 被大伯母拉住,她心里不爽极了。 自己用了多少林家的秘辛,才换来和夏泽安的单独相处,那样高冷的男人,如今总算松口肯来家里一趟。 刚刚又为了她重新和家里合作,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嫁给他! 凭着夏泽安的聪明才智,到时候海城新贵,自然会成为海城的一方贵胄! “你就算想戳合他们,林香盼却是个不知趣的。泽安也不会允许一个逃婚的女人重新回到他身边。”罗子琪心中自信,她上了楼,准备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打扮一番,争取今天直接拿下夏泽安。 …… 而夏泽安,刚刚推开老爷子卧病的房间。 “大伯母,爷爷今天的药我已经喂进去了。医生来的话再……” 林香盼站在桌前忙碌,话说到一半,抬起头便撞见男人熟悉幽沉的目光。 她怔了怔,放下手里的药,“是你啊,夏大少来看望爷爷?” “嗯,听说他病重,特来关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林香盼低声咕哝。 她忍不住的吐槽。 因着爷爷病重的主要原因,就是夏泽安的逼迫。 “我要是黄鼠狼,你又是什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之所以取消合作,难道不是因为某人辜负了老爷子的安排,毅然逃婚?” 夏泽安轻易的看穿了她那点心思。 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的讥笑,都极为明显。 “这种包办婚姻,谁会高兴?不逃是傻子。” “是吗?” 他走过去,单手扣住了林香盼的手腕,高大的身躯逼仄,低低笑道,“整个林家,只有你不满这场婚事。” “合着夏大少你就满心乐意?”林香盼甩了甩手,没松开,忍不住嘲讽,“你那么乐意,是瞧上了我?” 那双漂亮的眸子明媚,两人距离又近,夏泽安几乎能看见她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似的扇动,拨动他的心弦。 他薄唇微掀,挑开眉看她,黑眸里灼灼闪烁着都是兴致盎然。 林香盼有些不自在。 她试图退后。 背抵在桌上,腰后微微发硬。 下一刻。 男人却已经俯身靠近。 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无形中给予绝对的压制。 夏泽安长指拨开了她的发,低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 “如果我说是,林小姐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