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穿衣服?!”林香盼现在不怂他。 她只是难以置信,这男人竟就只裹着一条毛巾,光裸着上半身大剌剌走了出来。 身上胸肌和八块腹肌都极明显,未干的水珠自纹理上滑落,“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竟一时间说不出的性感。 林香盼赶忙别开眼。 她恨自己不争气,竟多看了两眼就脸红。 “昨晚的事,我必须要讨个说法!夏大少,再是孤男寡女,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动脚,别说是情急之下,夜宴那么多女服务生,换衣服大可不必你亲自动手。何况,你就是把我扔在包厢里过一夜,也并不会有任何事。” 那可是夏泽安专属的一号包厢,没有允准,外人谁也进不去。 林香盼原想着,自己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过是在沙发上睡一夜,谁曾想夏泽安这人竟不讲武德。 他亲自动手抱她回去,还脱了她的衣服。 摸没摸的尚不清楚,至少那双眼睛,绝对是看了! “所以,你想要什么说法?”夏泽安不疾不徐地擦拭着湿发,扬起眸朝她看过去,连眼底都透着些打量的意味。 “要我负责?还是,赔偿?或者,以此要挟我,想办法救你现任男友?” 他一字一句,尽都在戳她肺管子。 林香盼说不出话。 她觉得委屈。 抬起头正对上男人幽暗的眸,才恍然意识到他洗了澡出来,并没有戴眼镜。 没有那支金色边框的眼镜遮挡,整个人气势变得更加凌厉。 仿佛眼镜的存在,就是为了遮掩他的锋锐。 “或者,你都要?林小姐,说说看你的想法,也许我都可以答应。” 他此刻,锋芒毕露。 明明是那样随意的语气,林香盼却仍有些怂。 她如今太知道这人的真实性情。 一个扮猪吃虎的滑头! “夏大少放心,我没有那么贪心。既不要你负责,也不要你赔偿……更不会以此要挟你救我男朋友。我只要你,彻彻底底忘记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且对夜宴所有人封口。” 林香盼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这么简单?”夏泽安低低笑了一声。 他将毛巾顺势仍在一边,杂乱微湿的发覆在额前,细长的手指轻捏着眼镜轻轻擦拭着,余光偶尔扫过一侧的女孩,“或者,你可以A我一大笔钱,当作补偿。毕竟,你现在经济也并不宽裕不是?” “我不要!”林香盼几乎反射性开口。 她当然不会要他的钱! 那样的话,跟出来卖有什么区别? “不要就不要,激动什么。贞洁烈女。”夏泽安嘴角噙着笑,不知是因为她反应太过激动而发笑,还是忽然想到了某些场景。 他的笑让林香盼有种被他用眼神猥亵的错觉! 啊啊啊! “你、总之我只有那一个要求,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林香盼不愿和他继续说下去。 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与他同处一室的每一刻,她都觉得度日如年! 幸好。 下一刻,手机里弹出来电话。 “盼盼,我无罪释放了,你在哪?” “你出来了?”林香盼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置信。 她高兴不已。 拿了自己的衣服就走,根本顾不上一旁的夏泽安。 只在挂断电话后,突兀地被人叫住,才蓦地停下。 “林小姐,等等。” “还有什么事?我们两清,不行吗。我都不计较了……”林香盼知道自己告不了他,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要那层膜没破,不管夏泽安对她做了什么,大抵都查不出来。 而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她宁愿相信他不缺女人,所以瞧不上自己,什么也没做。 可此刻,夏泽安眉目深邃,似笑非笑看着她时,林香盼仍旧整个人都心惊肉跳。 “我只是好奇,你就那么想要自由?” “当然!难道被束缚在豪门深宅里,你觉得开心?” “还行。”毕竟夏家也算不上什么豪门,他父亲当年追上了林氏集团早年旁支出来的林美芳,允了他接手生意,这才有今天的夏家。 比起传承许多年的林氏,他们不过是小门小户。 “那是你乐意,并不是我的宿命。” “那成嘉行呢?那个连真药假药都分不清的人,他是你的宿命?” 林香盼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讥讽。 她梗着脖子点头,“是又怎么样?” “呵,一个‘罪犯’?” “他已经被放出来了!无罪释放!”林香盼有些生气,“没有判刑,哪来的案底,夏大少可不要血口喷人。何况这件事,你没出力,也没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 她知道是晚晚那边说服了厉衍川。 一想到晚晚可能为此去求了厉衍川,不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她内心就愧疚无比。 “总之,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夏大少您是海城新贵,是要做人上人的,没必要和我这种平民有过多接触,我配不上你,也希望,不要再有牵扯。” 林香盼不想承认,她怕极了和这人打交道。 实在是心思深沉,让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至此,夏泽安也只是低低发笑,长指扣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敲,低声问。 “你们当真,情比金坚?” “……当然!” 她管不了那么多。 哪怕自觉与成嘉行相处时日还不久,感情未必到那么深的地步,却也仍旧要点头。 仔细收好了衣服,她匆匆离开,再不去管夏泽安说的话。 身后。 夏泽安眼神越发浓郁,几乎是寸步不移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而后唇角的那抹笑容一点点的减退,直到彻底消失。 “李焱。” 他按了电话叫助理进来。 侧身靠在桌前,有些恍惚,“汪姐那边,再打个招呼。不惜代价,她付出的所有价值,我全部买单,让她放手去玩。” “是。”李焱点头离开。 他清晰望见了夏总脸上浓郁可怕的情绪。 那是许久不曾见到的阴鸷可怖。 那位林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她已成他笼中鸟,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能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