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逼问。 姜晚却扬起了脸,娇嫩却青白的面容,盯着他,轻声吐出一个字。 “是。” 她轻轻笑了一下。 “牵肠挂肚了三年,现在他回来,我见不得他受伤,我担心,紧张!这样说,你满意了吗厉衍川?” 满意。 不能更满意。 厉衍川单手掐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黑眸如墨。 “你明知道我受不了!” 他嗓音挣扎,“姜晚,不要试图挑衅我。” 比起他的情绪激动,姜晚只是微垂下眸,“所以呢?我只是担心他,你呢,你和夏柔好了三年!几个小时前你们还一同出差,你想过我有没有受不了?” 更何况,他们已然离婚了。 姜晚很平和地面对这一切。 可这样的平和,更如针一般刺向厉衍川。 他接受不了,姜晚如今对他,连占有欲、吃醋都没有了! 长臂伸出,起身将人抱了起来。 轻易从墙壁抱到餐桌上。 姜晚一挣扎,宽松的睡衣敞开,胸口落了大片春意。 他低头去看,更是撩人。 “放开我!” 厉衍川不听,扣住姜晚的手腕,身体也挤了过去。 她被迫跨坐在桌上。 小脸挣扎着染上绯色,呼吸越发急促。 姜晚想将他推开,却敌不过男性的力气。 大半个身子后仰。 厉衍川的唇息落下……声音嘶哑得要命。 “我不接受,也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心里该是有我的,太太,你的身体也只喜欢我。” “不是……” 姜晚一遍遍否认。 厉衍川心中思绪,也被一遍遍打乱。 他彻底受了伤。 情绪越发失控,高大的身躯欺身而上。 姜晚挣扎了好一阵,手腕被捏得生疼……腰上怕是都要被他硬生生掐出一块淤青来。 他贴在她耳侧,捏着她质问。 “你是不是对他旧情难忘?” 厉衍川将她压下。 两人身躯贴合。 她明明衣裳整齐,可场面缭乱,暧昧气息升腾。 姜晚说不出话来,咬紧了唇撑着,不想示弱。 可终是被厉衍川弄得崩溃,湿润的眸轻颤,胡乱点头,“是又怎么样?” “厉衍川,你现在想怎么样!” 带着哭腔的声音落在耳畔。 厉衍川身形微顿。 抬起头,看见她被眼泪染到湿润的眸,厉衍川眼底晦涩,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你当真……” “所以你想把我怎么样?”姜晚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中透着混乱与无助,她的脸庞泛着一丝细碎的轻颤,抬起眸,睫上缠了一丝湿润。 语气里终于染了哭腔,“你要再强我一次吗?” 厉衍川彻底僵住! 他低着头没去看她,只仍扣着她的腰,靠在她耳畔浊重喘息着。 那一刻。 他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 想起来其实最喜欢姜晚仿佛要碎掉了似的要哭一样的场面,喜欢把她弄到极致,让她带着哭腔求饶。 现下,姜晚是音容崩溃的哭。 出口的却不是细软好听的嗓音,而是一声声泣血的控诉。 厉衍川恍然停下了这一切。 他缓缓站起身,身形近乎被无形的力量压迫,显得颓然。 一侧墙壁冰冷。 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点上一支烟,烟雾慢慢升起,如同此刻纷乱的心虚,缓缓散在空气中,遮住半张面庞。 隔着薄薄的一层,他看见姜晚匆忙起身收拾好弄乱的衣裳、发丝。 她的脸还微红,额上是微薄的的一层汗,灯光下微闪,却不知是被他撩拨的,还是刚刚生气太过激动弄的。 厉衍川慢慢抽完了一整支烟。 他面色微寂,在姜晚站得离他远远的时候,眸底划过一抹涩然。 起身,默然离开。 …… 姜晚看着他走到门边。 其实她能理解厉衍川这样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作祟,可她却不愿因着他们那些破败的感情牵扯到其他人。 她真切地希望,他们能早日了断。 “嗡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响起。 厉衍川沉默地接通。 “夏夫人?” “厉总!你今天和柔柔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她到家里之后一直不吃不喝饿到现在,她还说、还说活不下去了——” 厉衍川皱了眉,隐隐地有些厌烦,“饿一顿饿不死,找人看着就是了!” “你、你怎么这样绝情?柔柔一心为你,她——啊!” 电话那边,林美芳忽然尖叫了一声。 声音大到,姜晚隔着距离都能听到。 下一刻。 厉衍川挂断了电话,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夏柔,割腕自尽。” …… 姜晚思忖了两分钟后,还是决定和厉衍川一块去医院。 她是要去看符星文的,可听说夏柔自尽的事后,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 车厢内平静,她坐在后座,一路难得平和。 另一侧的座位上,很明显地放着一盒纪念品。 只看**,姜晚都能认出来,是游学那处村落遗留村民的手艺。 “给你买的,我记得当年,你在那处摊位驻足很久。” 村民有代代相传的手艺,擅做泥塑。 姜晚当年是很喜欢来着,因为摊位上的一对小泥人,很像她和厉衍川。 她本想买下来做纪念,但时间匆忙,厉衍川说那些东西千篇一律没什么意思,便就走了。 如今再看这一对,全然不像了。 她盖好了盖子,“不用了,这些东西,我现在都不感兴趣了。” 因为对他这个人没兴趣,所以连他送的任何物件,都毫无兴趣。 还是…… “为了避嫌?” 厉衍川嗤笑。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跟他在一起。” “随你怎么说。”姜晚听得烦躁,沉默地望向窗外。 直到车子停下,她迎着茫茫月色,迅速走向医院,刚到急诊室,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纷乱的人群。 “姜晚——”有人哭喊了一声,急匆匆朝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