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匆匆赶到警察局,才知道,成嘉行卖的药出了事。 “嘉行的公司近来效益不好,原先的药医院已经不采用,他们便将新药提前拿出来卖。我也是才知道,那药竟然是没做完三期实验!” 林香盼急坏了,一双眼通红,握紧姜晚的手,“而且,而且买他药的那个富婆,竟然是、是夏柔!” “什么?” 怎么会是夏柔? 她顿时只觉得情绪压抑至极,无法言说。 “夏柔吃了几天药,结果药效太猛受不住,人直接昏迷。你说嘉行,会不会要坐牢?” “不至于……他没有主动害人的心思,但……” 卖假药似乎判得也不轻。 “得找人探探消息才行,至少要知道夏柔怎么样了,严不严重,真要出了大事,嘉行肯定要坐牢。” 姜晚被六神无主的林香盼拉着,在有些乱糟糟的角落里,努力思索,“我和夏柔的关系,如果她无论如何不肯和解,也有我一份缘故,探消息的事……我想想办法。” 成嘉行虽和林香盼恋爱没多长时间,却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于情于理都要使一份劲。 “那你、你要找厉衍川?”林香盼有些犹豫,她知道姜晚要离婚的决心,既不舍男友,又心疼姜晚,红着眼抱怨,“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在学校夏柔被人欺负,就不要管她死活……”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夏柔性情一贯如此,高中时期就不合群,被人霸凌针对。 她看不过去帮了一把,这才成为了朋友。 “不提从前了。我打个电话试试看。”姜晚思前想后的,终于拨出了一个电话。 …… “你?” 电话接通的时候,房间内众人目光都有所变化。 担忧的夏母抽噎着,没说话。 厉衍川在窗台抽烟的动作微顿,余光也看了过去。 “你还会关心柔柔?”男人声音不大,那轻蔑不悦的语气,却格外清晰。 “那倒没有……我曾经无数次希望她去死,但独独这一次,希望她活着。送给她药的药代,是我闺蜜的男友,夏柔没事,他才有活路。”姜晚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和一些,语气柔顺,“所以,你能告诉我她现在的情况吗。” “……林香盼?”说出这个名字,男人唇角扬起戏谑,“林家那个,叛出家族的私生女。” “我只是想知道,夏柔的死活。”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而后是没有温度的几个字。 “发现得早,救过来了。” “谢谢。” 得到答案,姜晚长松了一口气。 她和夏泽安实在没什么情分,只是有血缘关系却无一丝亲情的哥哥。 姜晚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疏离,只庆幸,得到的消息还不错。 “夏柔还活着就好,我问过律师,如果她能出具谅解书,嘉行就可以被保释。”林香盼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姜晚,后者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 “谅解书,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 “姜晚打来的。”夏泽安摇晃了下手机,扬眸望向厉衍川,意味不明地示意。 厉衍川靠在窗旁,隔着烟雾看不清他眼底思绪,只气息越发晦涩。 “她想如何?”厉衍川莫名的不舒服。 求助的电话,她宁愿打给一个一共联系没几次的哥哥,也不愿意找他这个枕边人。 “害了柔柔的药代和她闺蜜的男友有关,大约是说情吧,不过我没给她机会。”夏泽安薄唇扯开,眼神凉薄,“挺着急的样子,以前倒不知道,她还是个能为闺蜜两肋插刀的性子。” 不,姜晚向来对人如此。 大学时她就真诚热情,办事妥帖,让人很有依赖感。 只除了……背刺夏柔。 想到从前,厉衍川总隐隐觉着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捻熄了烟蒂,望向小王。 “杨律呢?” “已经去警察局处理了,您放心,一定不会放过药代,连他背后的公司,都可以一并处理。” “让他等着,我过去看看。” …… 天色黑到了极致。 两人已经在警察局里呆了很久。 匆匆忙忙过来了解情况,只听说是整个公司的人都被抓了不少,要是发现他们知情药物有问题还去销售,恐怕要从重判刑。 林香盼一听,眼泪就憋不住了。 “怎么办?嘉行还那么年轻,要是坐牢,一辈子都毁了。” “不会的,不会的……”姜晚呢喃着安抚的话语,心里其实也没底,只是头一次,希望夏柔别出什么事。 她模糊想着,忽地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撞见一道颀长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打开的门裹住冷风穿进来,整个屋子的人都瑟缩了下。 姜晚和林香盼面面相觑,厉衍川来了,她们只会更忐忑。 “我是受害人律师,夏柔小姐已经全权委托厉先生处理此事。我们需要了解对方有没有主观意义上的伤害行为……” 律师去沟通,只有厉衍川,目光径直停留在姜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