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端着水果的王妈脚步一顿,听到了呕吐声后,她两眼放光。 便连水果也顾不上送了,急急忙忙往楼下跑。 …… 屋内,气氛一片死寂。 “姜晚,我碰你,你恶心什么?”厉衍川浑身厉色,一双黑眸森冷如冰,他掐住女孩下颌。 她竟在他要进去的时候,直接吐给他看? 厉衍川气息逼近,他眼底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差差不多得了,你在给谁看脸色!” 姜晚没有解释,只是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 悲怆、遗憾,还有隐隐看不清的一抹嫌恶? “厉衍川,我嫌你脏。” 男人微愕,面色冷峭地盯着她,“脏不脏的,你是医生,不比我清楚?” 姜晚却裹着衣服坐起来,膝盖蜷在一起,不敢去看那条大红色的睡裙。 “不……我不要了……厉衍川,我不想要你了。” 他刚刚示好的瞬间,恍惚还以为他心中某个角落会有自己。 这时姜晚才知自己错得多可怕。 她抬起头,格外清澈的眸望着这个男人,爱了多少年,数着时间等他一个笑脸的难熬,闭上眼睛都是他的日子,终于不用过了。 姜晚抬起头,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忍回去,清晰地告诉他。 “厉衍川,你听清楚,离婚,我不爱你了!我们……好聚好散。” 男人明显一愣。 姜晚不爱他了? 即便并不在意姜晚的爱,可这话听着刺耳,让厉衍川骤沉下面色。 “谁会跟你好聚好散!” “那就分居!” 分居两年,一样可以起诉离婚。 姜晚决然,莫名让厉衍川心中涌起不舒服的感觉,掐着她的下巴,低声警告。 “你想好了,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他说完,满身烦躁去了浴室。 “说得好像谁需要似的。”姜晚扯开了一抹笑,起身去换衣服。 他的威胁? 可自己这三年,本就什么都没得到过,又何惧威胁? …… 厉衍川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姜晚的身影? 衣帽间少了一个行李箱和几套她常穿的衣服。 他突然意识到,姜晚竟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跟他离婚? 厉衍川胸口烦闷,莫名压抑晦涩! “嗡嗡嗡”的手机突兀响起。 “厉衍川,来夜宴一趟?玩会?” “不!”他脸色极其难看,姜晚不听话走了,他本该觉得清静,可现下莫名的烦躁,似有些不适应。 “老婆闹离家出走,没心情玩。” …… 姜晚在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住。 只可惜,医院附近的都没有合适的价格。 “租的都是三千,怎么要你八千?我明明跟房东聊过,他怎么还坐地起价啊。”林香盼听了房东回复,神情焦躁又气愤,“那另外,我男朋友帮你找的那两套,成么?” 姜晚摇了摇头。 盼盼的男友成嘉行本就是药代,与医院接触多。 加上热情真诚,一贯心善,时常也帮过她。 姜晚很感激。 可那些房子,要么翻几倍的涨价,要么就说已经租了出去。 她知道,有人不想让她轻易搬出来。 “那怎么办?不然八千也租?只是我和嘉行也没什么钱,不能帮你太多,他那边的心脏病的药很贵,不好出手……早知道当初你就别把钱全给出去,好歹留点傍身。”林香盼知道她想离婚,可连在外独立生活都不行的话,这婚,怎么离? “盼盼,你知道的,那份钱,不给不行。”许是因为即将远离那座牢笼,姜晚心态倒还算好。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破旧的小区,傍晚日色昏黑,小区杂乱不堪。 笑了一下。 “岑东小区有便宜的,我刚跟房东谈了价格,2000一个月。环境是差了点,收拾一下能住的。” “那我晚点,叫上嘉行一块去帮你搬家。” “好。我租了。”姜晚正好跟房东签约。 厉衍川看不得她出来自由自在,那就在附近租个几十年房龄的旧房子,人来人往杂乱不堪,可至少能住。 姜晚毫不犹豫付了钱,强行忽略掉房东不友善的目光,“这可是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才租给你的。” …… 那边,厉衍川第一时间接到电话,翻开了资料上的照片。 “这种地方,她也不嫌弃?”医院附近待拆迁的老小区,乌泱泱乱糟糟,处处透着破败,垃圾桶清理不及时,隔着屏幕都仿佛透出臭味。 姜晚穿着一套米色的裙子,气质干净端庄,与周围格格不入。 “夫人本来就是乡下长大,破破烂烂的地方她住得多了,离了你,她也只能住这种地方。”小王抬起头看着厉衍川,试探了一下,“要不,我去告知房东一声,也高价租给我们?” “不必了,她愿意住这种地方,就让她住。” 在家金尊玉贵养了三年,她以为,她真的还能回去过苦日子? “是。对了总裁,夏小姐那边说,想让你过去一趟,陪她重新找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