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觞眸光深沉,温柔如水,“阮阮觉得孤的画技可配得上你的美貌。” 画纸上的江凤华随性慵懒,眉眼如画,连江凤华自己都看痴了。 她不禁疑问,这是她吗? 她记得她刚才好像一直盯着唐芊然,画卷上的她眸子里全是冷意,唐家的势力现在也不容小觑啊! 谢觞是察觉出什么了吧!他是一个敏感的人。 就当他以为她在吃唐芊然的醋吧! 只见江凤华眸光里闪出欢喜,她握着毛笔在画卷上轻轻勾勒出几笔,画中的她眸子似瞬间亮了许多,眼中满是柔情的模样。 “臣妾要殿下记住阮阮明媚的样子。”而不是他把她的眼神画得过于清冷,仿佛没有感情似的。 谢觞见状几乎愣怔,旋即笑了起来,“太子妃寥寥数笔这幅画像是高出了几个层次,爱妃不仅是个下棋高手,更是个作画高手,孤从小苦练画技都没有阮阮画得这般传神。” “殿下日理万机,自然会把时间都花在学业和国事上,哪像臣妾一天就是无聊人做些无聊事,唯有吟诗作画来打发时间而已,棋艺高殿下一筹,殿下也不要不服气。”她瞥了一眼唐芊然,又道,“臣妾也还有一样是不及别人的。” 谢觞道,“太子妃还有什么不及别人,孤怎么不知道。” “臣妾砚墨的本事就不及别人。”江凤华声音似在吃醋。 谢觞唇角笑意加深,“阮阮是想说以前都是孤为阮阮砚墨,没给阮阮为孤砚墨的机会吧!” 江凤华愣怔,谢觞当着唐良娣的面这么讨好她,合适吗? 还有他骚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江凤华脸上立马换上得体的笑意,“殿下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臣妾就先行回去了吧!” 说完,她也不给谢觞反应的机会,拿起桌上的团扇,扭着杨柳腰径直出了太华殿。 谢觞现在哪有心思再和唐芊然周旋,满脑子都是江凤华的一颦一笑,只见他朝还在目瞪口呆的唐良娣沉声道,“你也早些回去吧!” 唐芊然呆愣,似有些委屈,她都进宫这么久了,殿下明明也很喜欢她,可是为何不愿意碰她。 她以为今晚他们会…… “殿下宵夜还没有吃呢!”她连忙道。 “都凉了,再说孤也不饿,改日吧!”谢觞声音依然温润,他情绪控制得很好,最后几个字说得重了些,让唐芊然愣怔。 她呆呆地盯着容貌俊朗如仙的太子殿下,双眸中满是痴迷沉醉,或者她该像太子妃那样打扮再来见太子殿下的,而不是一成不变装成宫女的模样。 都说太子妃端庄娴雅,没想到她也风情万种,难怪太子殿下如此喜欢她。 刚才太子作画时的样子,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满心满眼都是画上的那个女子,所以他才画得这般传神,把她画得这般漂亮。 谢觞收好画卷朝外喊道,“无心。” 无心连忙进来。 “把这幅画送到孤的寝殿里去。”谢觞说完,又道,“送唐良娣回宫吧。” 无心捧着画,恭敬道,“小主请。” 唐芊然极不甘心行了一礼,“妾告退了。” 她就不相信除了太子妃,她们都入不了太子的眼。 太子身份尊贵,将来他更是天下之主,她就没听过天下之主只宠爱一个女人的。 今天晚上太子妃是故意打扮成这样到了太子殿下面前的,还是太子让她来的? 回宫的路上,唐芊然朝无心道,“太子妃是何时来的?” “比小主早了一步。” 唐芊然捏紧了手指,她以为无心收了他这么多回银子,无心也应该向着她。 “那公公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这语气有些埋怨了,她就不该这身普通的打扮,可是太子妃这般漂亮,她怎么抢得过。 无心装作听不出来,“殿下没有吩咐奴才的话,奴才不敢随意去说,奴才只会对太子殿下忠心。” 他把唐芊然的钱袋子递还给了她,“谢谢小主,以后小主都别给奴才递银子了。” 唐芊然愣怔,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主请吧,奴才送小主回宫了还要把太子的画送回承光殿。”无心道。 唐芊然后知后觉太子为何不自己把画带回承光殿,难道太子殿下今晚不回他的寝殿休息。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要得罪了无心公公,他是贴身伺候太子的,以后还要请他多照拂,她又道,“我怎么感觉太子殿下有些生我的气啊!” 无心吐槽,小主你现在才感觉出来啊! 无心也想打入敌人内部,不会真正不理这些小主,轻轻提点了一下,“太子妃设宴请各位小主这事,殿下也是知道的。” 猛然,唐芊然才反应过来。 太子殿下就是想要让她们都懂得,不要跑到太子妃面前去挑衅,否则就是今天这般尴尬的场面。 唐芊然着实有些太嘚瑟了,她以为前些日子太子没有阻止她进入太华殿,是喜欢她的,也是得了皇后娘娘授意的,她终归是他的女人,他们见面让她悸动,他也会欢喜。 原来只要不去招惹太子妃,他都可以喜欢她,这一切的前提是得让太子妃高兴,她们才有资格做太子的女人。 她道,“眼下,我的敌人不是太子妃,而是其他那几位刚进宫的小主,还有陆雪霏。” 无心静静听着,只想说你还不够格把太子妃当成敌人。 唐芊然像是恍然大悟,“多谢无心公公提点。” 无心一句话没说,他只是不想这些女人让主子不痛快。 太子要和谁眉来眼去,主子像是也不关心,他们自然也不敢多想。 - 江凤华刚回到晨曦宫,谢觞就追来了。 这次来他也没有低调,几乎惊动了整个晨曦宫的下人。 一声声“参见太子殿下”在晨曦宫内响起,他威严霸气急步往里走,仿佛走路都带风的样子,直接来了江凤华的寝室。 推开门只见江凤华安安静静坐在梳妆镜前,红袖和莲叶也守在屋子里,她们手中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才一个多月的孩子就已经会笑了,看见孩子的那一刻他心头的那股无名怒火瞬间消失不见了。 江凤华斜睨他一眼,从梳妆镜前起来,“殿下这般风风火火的,臣妾这儿可没有唐良娣。” 她说话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