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云芳突然叫住她,“王妃,你真的能帮我吗,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恨我,我知道你一直和苏侧妃在斗,而我是苏侧妃的丫鬟。” 江凤华微笑,“我记恨你什么呢,严格来说我与你并没有仇恨,反而我还很可怜你,你明明是苏家的丫鬟,他们还这么对你,就算你到了苏家,他们知道是姬晨欺负了你,他们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你讨要公道,甚至还利用你,最后你想想你能得到什么,名利,权势,身份,地位,还是他们能给你钱。” 云芳突然变成了哑巴,她想要的自然是荣华富贵的生活,同样是人,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公主,而她为什么就是奴婢。 她和姬晨住进了苏府,她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 苏家当然不会为她讨要公道,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她是苏家的下人,是苏贵妃身边的一条狗,她的命不值钱。 “走吧,去瞧瞧姬晨,既然要和离了,和他好好道个别吧,把话讲清楚,免得以后牵扯不清。”江凤华言尽于此,她了解云芳,她憎恶命运对她不公,就想要爬上枝头变凤凰,可惜她又没这个命,唯一能改变命运的办法就是嫁人,还嫁了个不是人的人,她得多憋屈啊! 姬晨都要死了,她还是要让云芳去发泄一下的,将姬晨踩入脚底下使劲地碾压。 来到地牢,江凤华道,“我先回避一下,你们慢慢聊吧!”只有她回避了,云芳才好发泄胸腔里的不满。 云芳道,“王妃不怕……” “我怕什么,这里是地牢,难道我还怕你把姬晨救走了吗?” 云芳也开门见山,“王妃是想要从我和姬晨的嘴里知道是谁要刺杀你吗?” “云芳,你想多了。”她淡淡道,“你以为要杀我的人会因为你和姬晨的证词而获罪吗?” 苏炫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牵扯不上苏家,就算闹到皇上面前,他们指认苏家,最后也只是诬陷,毕竟现在边关正在打仗。 皇上不会傻到为了一个不重要的恒王妃去得罪整个苏家。 云芳并不知道江凤华所想,见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心间剧烈颤抖,恒王妃明明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神太过笃定犀利,她仿佛早就知道谁要杀她。 想到苏婷婉每一次都在她面前栽跟头,明明王妃看着柔弱又不谙世事的样子。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便朝关押姬晨的牢房走去,心里却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姬晨见到她,“云芳,你是怎么进入地牢的?” “是恒王妃带我进来的。”云芳没有瞒着他,她知道也瞒不住。 “江凤华?她为什么带你进来?”只见姬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云芳,怒声道,“刚才他们进来找我说你要与我和离?真的吗?” 云芳冷笑道,“是,我就是要与你和离,我要离开你这个窝囊废,再也不受你欺负了,我忍够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花着我的钱,还要让我像丫鬟一样伺候你,我恨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 姬晨只知道云芳要和他和离,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想一定是江凤华和她说了什么,她才突然这样。 他直接道,“云芳,你别听江凤华挑拨,她是骗你的,你现在要和我和离,你是不是傻啊,你一个女人能去哪里,你能做什么,你以为江凤华还会让你回王府吗,当初是恒王亲自把你赶出的王府,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爬不上他的床了。” 云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若不是你给我下药,我怎么会失身于你,我更不会被赶出王府跟着你过苦日子,都是因为你。” 姬晨被打,他想要嘲讽云芳两句,这时,他突然看见拐角处有一抹衣角,他想一定是江凤华在偷听,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他们刺杀恒王妃的证据,套出幕后之人是谁。 现在这种情况,他还谨记苏炫的嘱咐,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他朝云芳眨了眨眼睛,让她不要乱说话,又道,“云芳,你冷静一下,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们是夫妻了。” “谁和你是夫妻,我们拜堂了吗?你给我聘礼了吗?姬晨,就你这个样子,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今天我来就是要和你说清楚,从今以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云芳把心里的委屈骂出来总算舒坦了。 “你发什么疯?”姬晨差点对她破口大骂说出苏家,“云芳,你别闹了,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刺杀恒王妃。”想套我的话,真当我是傻子吗? 云芳见他还在装,只觉得他们在恒王妃面前都是跳梁小丑,包括苏婷婉,不管他们怎么蹦跶都跳不出江凤华的手掌心,并且姬晨马上就要死了。 她突然起了玩弄的心思,很想知道姬晨在生死面前是什么表情,“如果我告诉你,你马上就要死了,你还会不会帮他们做事?” “你疯了吗?”姬晨又吼了一声,江凤华不敢让他死,“你敢背叛……” 云芳被他折磨了几个月,早就恨透了他,她拔出头上的发钗眼睛都不眨一下插进了他的手背,痛得姬晨尖叫一声,“啊!” “姬晨,这几个月你是怎么对我的,这一点痛都忍不了,待会儿你被送上断头台时,你的人头落地,你该有多痛啊!”亲自找姬晨报仇她只觉得痛快。 姬晨痛得瞳孔失去焦距,他已经被用了重刑,好不容易撑到今天,等到今天这个机会让江凤华身败名裂的机会,“没有证据他们怎么敢杀我。” “你以为你就只犯了刺杀王妃的罪名吗?” “你什么意思?”姬晨痛得说话都说不出来,他还是没有感觉到死亡来临的恐惧。 “你被取消了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你为什么揪着他们没有证据就以为他们不敢杀你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还是恒王殿下的义兄吗?你真是他的义兄,他又怎么会赶你出府。” 云芳没有多说,拔出钗子又插进了他的另一只手,牢房里的场景惨不忍睹,却没有一个官兵出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