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得也快,程皇后满目关心,走到苏卿卿面前,“王太医,快给苏婕妤瞧瞧,她的手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哎呀真是太可怜了。” 苏卿卿一个劲地避让,“不用了,本宫没事,只是被琴弦割破了手指,本宫让宫女止血包扎一下就行了。” 苏卿卿宫里的下人全都处决了,现在派去她宫里的自然也都是程皇后的人,她在宫里做什么,程皇后一清二楚。 程皇后关心道,“王太医一定要替苏婕妤检查一下才放心。” 这时,喜嬷嬷等人上前按住苏卿卿的手递到王太医面前。 王太医替她撒了止血散包扎过后,苏卿卿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谁料人群中有人突然高声道,“是什么味道这么臭啊!” 有人把鼻子往苏卿卿身上闻,“味道是从娘娘这里传出来的,越闻越臭啊。” 苏卿卿拢紧了厚重的裙子,一双怒怼的眼神盯着程皇后,都是她和江凤华害的,她极力掩饰,“本宫先回宫了。” 不说不觉得,大家凑近苏卿卿也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苏卿卿今天擦了浓厚的脂粉,洗了很多遍澡,但还是掩盖不住下身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不自觉地看向皇帝的方向,她在冷宫里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她就在想办法医治,可是怎么治都治不好,她知道是云芳找的那个男人有病。 皇帝也走近,也闻到一股味儿,只见他眼中满是疑惑,冷声道,“王太医好好替苏婕妤诊治,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么多血,给朕查。”也是因为苏老夫人在场,皇帝也要做关心苏卿卿的样子。 王太医不敢耽搁,又替苏卿卿把脉。 片刻之后,只见王太医瞳孔睁大,问道,“请问娘娘最近可有服用过什么药物?” “冷宫潮湿,本宫腿脚疼痛,只服用过一些驱寒的药物。”苏卿卿撒谎,其实她用了偏方治下身,可越治越严重。 王太医朝皇帝恭敬行了一礼,支支吾吾地道,“臣也不敢断定,臣肯请梅院士前来会诊。” “废物,只不过伤了手,怎么还要请旁人来治,既然无用,朕养你何用。”皇帝怒声道。 王太医欲哭无泪,恭敬道,“娘娘不仅仅是手伤,还有……” 皇帝一脚踹在王太医的身上,“还有什么,说……” “娘娘好像是喜脉,可是臣却把不出胎心,臣如果所料不差,娘娘怀的是死胎。”王太医战战兢兢地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大家指指点点,纷纷猜测这个孩子是不是那个男人的野种,毕竟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到苏卿卿宫里去了。 程皇后听到此,也吓了一跳,苏卿卿怀孕了?还是个死胎,三个月了,只怕那孩子是死在她肚子里,才会这么臭,真是造孽啊! 苏卿卿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野种,她下身一直不舒服,她以为是生病了,所以一直在喝药。 此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皇帝也是脸色宛如要杀人一般,他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才放她出了冷宫,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让她死在冷宫里。 苏老夫人也知道事态严重,连忙跪在皇帝面前请罪,“求陛下降罪,卿卿也是受人迫害才会有今天的局面,害她的幕后凶手到底是谁,请陛下严查。”她指的当然是程皇后。 苏老夫人还想着皇上会顾念苏家给苏卿卿一个公道。 “哈哈哈……”苏卿卿突然抓乱了她的发髻,扯掉了满头的钗环,大笑起来,“报应,报应啊!” 片刻的功夫,苏卿卿像是疯了一样横冲直撞,整个御花园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 程皇后厉声道,“来人啊,快拦住苏婕妤。”苏卿卿装疯卖傻给谁看。 她在宫里横行霸道十多年,宫中嫔妃受尽了她的羞辱,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她,大家都冷眼旁观看戏。 九公主谢灵儿哭着冲到她的身边,“母妃,你怎么了?” 苏卿卿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把推开了谢灵儿,辱骂道,“孽种。”她一把推开谢灵儿,将她推摔倒在地上,又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肚子。 谢灵儿疼得眼泪花花的,哭泣道,“母妃,我是灵儿啊,你不认识灵儿了吗?” “外祖母,你帮帮母妃,父皇,求求你救救母妃,她是被人害的,母妃没有错。”谢灵儿爬在地上连声哀求。 苏老夫人眼角通红,将谢灵儿紧紧搂在怀里,低声道,“记住了,这些人都是害你母妃的人,你求他们,并没有任何人会帮你,你现在只要记住她们的样子,将来替你母妃报仇。” 谢灵儿眼泪不停,眼睛怨毒地盯着程皇后和各宫嫔妃,她甚至恨死了江凤华,都是她抢了婉姐姐的五哥,后面才会发生那么多事…… 又见苏卿卿去捡掉在地上的食物,使劲往肚子里装,“我没有孽种,你们看,我是吃饱了,皇上,你看我没有对不起你,哈哈……不是我的错。” 皇帝见她是疯了,厉声道,“来人,将苏婕妤送回宫,王太医你去替她诊治。” 很快苏卿卿就被带走了,大家都以为这场闹剧会收场。 下一刻,只听见苏婷婉突然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找了面纱蒙在自己的脸上,“王爷,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谢觞将她搂在怀里连忙安慰,“没事的,婉婉,会没事的,就是起了一些疹子,太医开些药很快就会好的。” 她眼眶通红,以为自己被毁了容,从此谢觞再也不喜欢她了,真是那样他们连一点恩情都没有了,到底是谁要害她,是谁要害姑母,她们明明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姑母为什么会怀孕,还要遭受到这种厄运。 一定是江凤华害了姑母。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江凤华耀武扬威的那张脸。 此时江凤华正站在一边看戏,她是尊贵的恒王妃,从始至终,所有事情她都能撇清干系。 苏婷婉觉得不可思议,她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