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觞道,“多亏有你,否则本王这伤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你知道的,我受伤这事不能让汪嬷嬷和程管家知道,否则会传到母后的耳朵里。” 不是有林枫还可以帮他上药吗?谢觞所谢并非此事吧,看来他对自己还是留有余地啊! 她道,“我是王爷的妻子嘛,这些事都是臣妾分内之事。” 江凤华仔细给他洗澡,避开伤口的位置,其他每一个位置都是她来完成的,她想说:你是背部受伤,又不是手受伤,下面可以自己动手吧! 谢觞见她面红耳赤,看出她的尴尬,“都这么久了,你还脸红,又不是没见过。” 她道,“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 “你是希望本王以后对你都以君子之礼待之吗?” 江凤华脸色更红,“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王爷自己洗吧,真是越说越说不清楚了。” 谢觞握着她的手腕,光着膀子将她的手压在他的胸肌上,江凤华心跳如雷,用不着这么引诱吧! 狗男人,你和苏婷婉也是这样的吗? “本王饿了,快点洗好,我们去吃饭。”谢觞突然道。 江凤华又仔细帮他把胸前洗干净,拿了浴巾亲自披在他的身上,谢觞现在真的是毫不避讳了。 江凤华给自己心里做解释,不就是一坨肉嘛,谁没有似的,慢慢地她也放开了。 出了偏殿他们也径直朝内间去了,莲叶早已经将药箱找来,包括纱布和金疮药粉,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伤口又有些渗血,江凤华替他上了药才仔细替他包扎,纱布绕过他胸口,她脸不小心贴了上去,唇瓣仿佛吻上了他胸上的什么东西,她全身战栗,谢觞也不自觉颤抖。 只等处理好伤口,他又找来里衣亵裤替他穿上,她一直亲力亲为,俨然一个合格的妻子模样。 吃饭时,谢觞也像是伤了手,要她喂,仿佛他那手臂一用力都会痛似的。 因为有伤,饭后谢觞今天没去书房,更没去听雪阁,又让人搬了他的东西过来,他是准备长期住揽月阁了。 见她桌上写了一些方案,他问,“这个救助堂是做什么的。” 江凤华解释,“就是帮扶弱小,比如妇人,孩童,穷苦人,臣妾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让程管家去购置一些房屋,收留一些可怜人,还可以请些先生去教他们学知识,或者请各行各业的人,教他们一些生活技能,我想着如果他们进入救助堂学习技能也不至于让他们盲盲目目过日子。” 谢觞道,“天下皆苦,你一个妇人能救助多少人。” 江凤华笑着道,“王爷能说出天下皆苦这样的话来,说明王爷是心善之人,我父亲果然没看错人,他说王爷的书读得好,人也善良,是个可托付终身的好人。” 谢觞最近做京兆府尹做出了优越感,“岳父真的这么说的。” “臣妾还骗王爷不成,江府接到赐婚圣旨,那时臣妾还未出嫁,臣妾也不知道王爷品行如何,是父亲一口咬定,阮阮可嫁。”江凤华把他们全家对他的支持与崇拜都挂在脸上,让谢觞坚信江府上下是站他这边的。 她父亲才没有主动说过她可嫁这类话,而是她故意引导。 “父皇赐婚,你还挑本王品行。” 江凤华连忙捂住口,顿觉一时说错话,支支吾吾地道,“臣妾不敢。” 谢觞倒也没和她介意,江少傅本就是教书育人的老师,江家门风高洁,就算皇帝赐婚,江怀不也得看看未来女婿是何人,品行如何,人之常情。 他故意逗弄她,“若本王品行不好,你又当如何?” 江凤华也不被他的话套住,反问,“王爷如何品行不好了?” 谢觞被她问住,品行的好坏又是如何界定的,他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坏人吧。 “在臣妾心里,王爷品行兼优,是百姓的父母官,父亲说能为百姓办事的人都是好人。”江凤华的意思是她从未考虑过不嫁给他,她的人生规划中没有万一,更没有如果。 何以为坏人,生于皇家,没有天生的好人坏人,最后大家都会变成坏人,因为好人都活不长,所以他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谢觞又道,“救助堂的主意是谁出的。” “是臣妾想出来的。”她要把凌云山庄放到恒王府的名下,“我大哥每年游学回来,说了很多百姓凄苦的事情,奈何我们也是有心无力,我大哥在外面做生意,偶尔接济,也是杯水车薪,总觉得徒劳无功。” “其实臣妾今日是查看了王府的账本,发现王府进账还挺可观的,与其拿银子买首饰买昂贵衣裳,不如用这些银子开设一个救助堂,做善事也是积德嘛,我也不是完全就用王府的银子资助,救助也不是什么人都帮,可以只是帮扶弱小,比如孩子,咱们可以教他们一技之长,教他们读书认字。” 她意思是说江锦炎纵然有远大抱负,然而他人微言轻,力量不够,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由恒王府来做这个事情,效果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