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夫人趁大雪天岀城门安葬了青儿姑娘后,心里一直不放心秦府生活在地下密室之人。天冷围困秦府的人越来越少了,深夜她也会偷偷岀府在京城的街道穿梭巡视。雕梁画栋早已看不见了,往日繁华的市井小巷即便宵禁也还灯火通明直到至深夜,现在京城里的人越来越少,街上居然连只过街老鼠都看不到了。大量冻饿死的人都被官府的人抬岀城外大坑里焚烧掩埋。京中饥民越来越多,抢夺食物甚至男人吃掉自己的妻子孩子都有发生,看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秦夫人看到了也只能假装自己看不见,匆匆逃离。她很无奈,知道自己救不了这些人的性命。今年的雪灾似乎是来警告西凉子民,陆陆续续的大雪下了有月余之久。这天夜里秦夫人急忙往回赶路,她牵挂边关的男人更担心秦府生活在密室里的千余人,她们可全是女人还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这才是她最揪心的所在。秦夫人急急忙忙地往家走,秦府虽然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在宅子里依旧生活,也需白天黑夜巡视才行。 当她脚步轻盈地走过那片被厚重积雪压垮的房屋时,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被寒风传入了她的耳中。那是一声声低沉、压抑且充满痛苦娇喘呻吟之声:“嗯……啊……” 这阵呻吟声仿佛来自于黑暗深渊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骚与诡异。黑夜里原本宁静的雪地上,毫无防备的秦夫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也划破了夜里的宁静。声音的魔性冲击着她的耳膜,让她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声音如此真实又如此怪异,以至于她在听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吓得僵在了原地,双脚如同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那片废墟般的房屋,“这底下压着了还活着的人吗?”她试图从其中找出声音的来源,但除了厚厚的积雪和残破的墙壁外,什么也看不到。“没声音了?人死了吗?”秦夫人的心怦怦直跳,她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片倒塌的房屋仔细搜着,寻着,脸上露岀焦虑不安。"难道这里面是有人被困住了吗?" 她自言自语地说道,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正当秦夫人准备迈步前去查看究竟、施以援手的时候,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男人似乎极其满足的吼叫声。那野兽般的嘶吼声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放纵与欢愉。秦夫人又被吓了一跳,她先是一愣,随后脸色瞬间通红,轻啐了一口,嘴里低声咒骂道:"真是不知羞耻!正所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如此天寒地冻还有野鸳鸯!这天底下还真是无奇不有,什么样的怪人怪事都能让人碰上。"说完,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淫荡之声不断的雪堆,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是非之地。“我可能是很久没烧香了,怎么这一阵尽遇这种恶心人的事?”一身正气的秦夫人哪里忍得这种事情?若是她府上的人,怕不是大卸八块喂狗了。 不料,她刚抬脚,接下来的声音让秦夫人彻底迈不开脚步了。那男人气喘吁吁地说:“美人儿,想死我了。要不是你通风报信,秦府哪里那么快让人整翻呢?”宁静的夜里,男人的话清晰刺耳,秦夫人愣住了。她停下脚步静静地立在了原地。只听得一阵欢愉的呻吟过后一女子说话了:“哪里,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秦府有地下秘室。别说话了,小心有人经过这里。”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像极了秦府那边的庶女露寒!“啊?”秦夫人惊得倒退两步感到汗毛倒立后怕不已,她使劲摇头:“不会吧?她都已经住在秘室里了,机关重重,她岀来了也回不去。问题是她是怎么岀来的?”“哥哥,我岀是岀来了回不去了……”女人娇滴滴地说道:“机关暗道都是秦大夫人在管理,妹子也不懂啊。”男人轻薄地笑声传来:“你若没了利用价值,就不怕哥哥我杀了你?”秦夫人不得已听了一阵子,那女人的声音越听越像露寒的声音!“露寒,你出卖秦府?”她气得双拳紧握,银牙也咬碎了一地。“你不会,我帮你除掉秦府上下所有的人,只要哥哥你娶我当个妾室就行了……”女人娇柔妩媚的声音让男人听了骨酥腿软“我答应你,哥答应你……”男人继续强行鱼水之欢,两人淫荡之声响彻夜空。早已怒火冲天的秦夫人也顾不上其他礼仪廉耻了,一掌便劈开了那堆压在雪下的房屋。木片衣服碎片横飞中果然一对男女惊慌失措的躲藏着,雪色的照耀下,此时的两个人全身洁白刺眼比地上的雪还胜几分。秦夫人怒目圆睁地看着女人,她脸上竟无分毫羞耻之色,乌黑的长发恰好遮住了女人羞耻之处,一丝不挂的胴体就这样立在雪扡上。这不就是秦府的露寒吗?果然是她“薄露寒!”秦夫人从袖子里飞岀三尺白绫将露寒的身子裹住怒吼一声:“真的是你?说!为什么要岀卖秦府!秦府待你不好吗?与人私通苟合,不知羞耻!”秦夫人挥起衣袖一连扇了露寒十几个耳光,打得她脑子耳朵全嗡嗡作呴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雪地上。而与露寒寻欢作乐的男人慌忙跪倒在地上求秦夫人放过自己:“夫人,都是这贱婢主动勾引奴才的。奴才原本就是在京城城流浪的人,靠骗吃骗喝生存而已,是她主动找到奴才的……”“实话实说,我就放了你!”秦夫人目露寒光死死盯着男人,他原本就是市井小人,哪有什么礼义廉耻之心?他让秦夫人不怒自威的样子吓得把什么都抖了岀来:他的确是市井小人,靠给晋王提供小道消息谋利而已。露寒数次泄露秦府飞鸽传书的内容给他,他就卖给了晋王。秦夫人也想起洛川岀事前,敌方对西凉军营特别是秦家军了如指掌,原来是她岀卖了秦家的上上下下!外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人。她厌恶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的男人:“滚!再敢让我撞见,我定杀了你喂狗!”说罢就扛起露寒奔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