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并不会斩龙术,那是因为斩龙术这种能让任何王朝忌惮的禁忌之法绝不可乱传。 但,手中没剑和有剑不用是两回事! 你朝廷敢屠佛,你敢灭道? 你灭道的消息一出,那些身怀斩龙术的各派精锐就会马上脱离宗门所在,然后…… 当然,四目法眼却还没瞎,说这话与其说是在询问那是不是大清龙脉,不如说是在询问:师侄你费这么大气力,这么多人险象环生不会就是为了看大清龙脉一眼吧! 苏云沉吟了下苦笑道:“这不是听了师叔劝说,决定只是看一眼而已!” 四目多有狐疑,他对眼前这臭小子了解甚深,知道他心思细腻如尘,所走之道和自己师兄林风娇一无二致。 师徒两人完全属于那种到处布局落子,然后在某些关键时候就能翻盘妙手的路数。 虽然不知道看那一眼大清龙脉到底有什么效果,但绝不会就如此简单! 钱开显然更加会做人,开口便岔开话题道:“这大清朝确实有高人啊!将王朝龙脉直接放在先祖皇陵之下。这墓中墓的布局,谁能料得到……这龙气充沛的祖陵之下还有大清龙脉!” 四目马上嗤之以鼻道:“哪里是有什么高人,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朝龙脉都是每个王朝最根本的秘密,但想要护持藏好龙脉,非天师一般的真修不可。” “鞑子入关之后,天下道门真修哪个会去保大清龙脉?就算那些秃驴也都一个个封山闭寺。为鞑子皇帝卖命,这可是灵幻界的禁忌。” “那些萨满和藏宗的对这些可不了解。” 说着,四目忽然谈性大起继续道:“当年洪武皇帝得国之正,亘古未有,刘伯温那般的人物都甘为马前卒。” “传国玉玺遗失,我茅山二话不说就将同为和氏璧中剥离出的九老仙都君印奉上。” “那般镇教神器,掌门印信献出去可曾有半分迟疑?上承天道,下顺臣民,驱除百年之患,天下修士哪个不是以续大明国运,阵藏龙脉为荣。” “汉蛮之别,如同云泥,岂可一概而论?” 这话说完,草丛中忽然传来一声叫好。 “道长当真乃有道真修啊!” 说话间,一个背负长剑,相貌端庄的尼姑飘然而出。 却见她布履擦在树枝末端轻盈如蜓,恍若无物,足见其轻功之高,内力之强。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这道姑左臂的袖中空荡荡得随风摆动,竟然没了一臂。 “你是?” 四目作为这里最年长的,谨慎得挡在众人身前。 山海和神戳戳众人还不知道其中原委,不过苏云却差点笑出了声。 刚刚大清龙脉差点被毁,天机交感之下,苏云也隐约感觉到一缕与妖清截然不同的王朝气运。 只是那龙气太过稀薄弱小,所以感知中也是一闪而逝。 结合从丐帮那里得到独臂神尼的消息,所以他这才操纵着冥婚鬼轿而来,此地方位正是那龙气乍显之处。 四目虽然达不到那些大能法眼观世的程度,不过他终究精通此道,望气之下自然也看得出那树上藏人。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那人气运显化,与妖清龙气截然不同,全然是生死仇敌。 所以这才有后面那段话。 独臂尼姑单掌做礼道:“贫尼九难,见过道长!见过诸位居士!” 四目微微挑眉,目光疑惑得朝着苏云看了过去。 苏云略显惊讶得道:“原来是独臂神尼九难师太……” 顿了顿又踌躇道:“师太,刚刚我们在紫荆城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最近京城内必然暗潮汹涌,恐怕最近鞑子必然会满城戒严搜捕。师太纵然无惧,却也没必要因我等而沾染这些麻烦。” 独臂神尼微微一愣,终究还是问了出心中疑惑道:“不知几位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否告知?” 看到她这般姿态,苏云刚刚要开口,四目就抢先道:“师侄,我来我来!” 苏云知道她素来喜欢玩闹,当即后退一步示意装逼的机会让给师叔你吧! 四目嘿嘿嘿嘿得笑了半晌才仰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把鞑子皇帝的祖坟全都挖了出来!” 四目感觉自己一生装过无数的B,唯独今天这个最为出彩。 独臂神尼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这个消息真正传入耳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钱开悄默拉了拉四目衣袖道:“师兄,你欺负这位师太了?你看她哭得多伤心?” 四目顿感尴尬,独臂神尼也反应过来,急忙厉声询问道:“鞑子皇陵之所乃是要地,其中凶险,我是自知。你们如何证明?” 这话搔到了四目痒处,做了一礼就道:“这事简单,我们师侄几人这次搞出来的动静颇大。纵然那鞑子皇帝有心封锁消息,但依旧不免有只言片语传出……” 话还没说完,苏云就道:“也没那么麻烦!我自是现在就能证明。不过此番损毁鞑子祖陵还关乎到一件惊天彻地的大秘密。” “师太一句话就要我等自证着实说不过去吧!” 独臂神尼不惊反喜,沉吟了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卷鲜丽的金黄道:“若是贫尼自己,那自然没有劳烦几位道长的资格。但若是凭借大明长平公主的身份,不知道几位道长可否解惑?” 四目看着那团黄娟不由吞咽了下口水。 那种日月共辉的,神龙吐珠的龙气异象是怎么都没法骗人的。 苏云也看得出,那黄娟两端皆有玉轴,隐约能看到那祥云瑞鹤的图案,丝绸的材质也极品的绫锦织品。 满清对于颜色的控制极为严格,这种品质的丝绸决然是皇家御用之物。 苏云也没有想要去验证这圣旨真假的想法,神色激动道:“崇祯先皇之女,长平公主殿下,天家皇女的话,小道纵然伤及本源,也定当要于您一观那件那宏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