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琦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递给钟云,“何事行动,属下这就去召集弟兄们。” “就今晚吧,我与无戒先行一步,你等只需在这镇子等我命令便是。”钟云指向距狂刀门不远处的小镇道。 崔琦领命就要离去,被钟云一把叫住:“对了,我教应有个响亮口号,最好能朗朗上口那种。” 崔琦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我就是个大老粗哪会这些,要不我问下手下弟兄?” “也行,口号既要威武霸气,也要怀有济世之意,一人计短,你与他们商量一二。”钟云说罢才摆手让其离开。 当真是草台班子啊,如今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得找个帮手才行,人才,我要人才! 本想让绿竹当他的助手,可看到她那没心没肺的模样,钟云顿时打消这个念头。 ‘还是让这小姑娘继续无忧无虑下去吧。’钟云不由叹了口气。 他一直称呼绿竹小姑娘,可他也不想想,自己也不过十六岁,过了年才十七岁,前世也不过二十出头。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太阳即将下山。 弯刀置于钟云腿上,而他则是闭目打坐,细细感受着魔刀中的魔性,使之与他体内魔性共鸣。 中途赤龙帮来了几拨人寻事,不过都被无戒奏得鼻青脸肿赶走了。 唰! 钟云猛地睁开双眼,凌厉精芒一闪而逝。 时间已差不多,是时候出发了。 钟云看向无戒道:“和尚,该走了。” “哈哈哈,佛有慈悲心亦有金刚怒,看来今天要破解了。”无戒哈哈大笑。 看其一点也没有出家人的样子,更像是个横练高深的武夫。 对于狂刀门之事,钟云早已提前告知,本以为这和尚会排斥杀人,没想到他直接爽快应下了。 “上次见到狂刀门的血海,洒家就纳闷这血海气息为何驳杂,如今看来,传言他们修炼血功,十有八九并非虚言。” 无戒摸了摸光头,神色变得郑重了几分,怒声道。 两人很快离开青云城,好在武馆刚开里面也没啥人。 否则没有钟云与无戒坐镇,赤龙帮若打上门普通人恐被殃及池鱼。 夕阳映照着两人飞快掠去的身影。 无戒紧紧跟在钟云身后,脸上的惊骇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犹记得上次施展轻功追钟云出城时,他还能闲情惬意显得毫无压力。 相比之下,如今钟云的速度却是暴涨一大截,他若不用上七八分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钟云甩开。 见无戒还能紧紧跟在身后,钟云心中也生出了较量的心思,他真元运至玉枕穴,双脚微屈间宛若脚下生风。 一步跨出便已是数丈开外,一直在空中行了数十步,才重新踏在树枝上借力。 很快天际尽头便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无戒见状,哈哈大笑,脚下砰的一声踏在地上借力,身体犹如炮弹般飞射而出,地面也顿时颤了一颤。 两人来到狂刀门山下小镇附近,太阳才刚刚没入天际尽头。 由锦衣卫改编的天魔教暗卫,拢共来了上百人。 他们已是其中精锐,一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都没让参与此次任务。 毕竟此次风险颇大,狂刀门可是拥有丹海境的强者坐镇,反正在崔琦看来便是如此。 暗卫并未明目张胆进入小镇,谁也不知小镇是否有狂刀门探子,他们只能在镇外附近隐藏身形等待命令。 这些江湖门派不事生产,小镇百姓应该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佃农。 若在太平年间,官府来收税若他们强硬不缴,官府则直接派兵围剿。 只是如今这等乱象四起的光景,估计大部分江湖门派都不会缴税。 可以说这方圆数万亩良田,都是狂刀门的私产,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地方割据势力。 好在事先做了沟通,钟云找到他们并不算难。 众人见到钟云,脸上立即洋溢着激动神色,齐声行礼道:“教主!” 钟云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他看着狂刀门所在的山峰,下令道: “待会儿你等分散隐藏身形,若有狂刀门弟子逃下山不必阻拦,只需记住其逃跑方向即可。” “教主,那我等不一起上山杀敌吗?”崔琦闻言顿时着急道。 按照钟云的意思,他们岂非要在山下看戏,就连漏网之鱼也不能出手。 “杀敌并非你们强项,我要你等做我的眼睛。”钟云解释道。 他们都是天魔教的底蕴,可不能让他们上去送死。 日后天魔教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是训练有素的大军,就靠锦衣卫在其中影响和引导了。 见钟云主意已定,他们也知自身修为不够,便也不再要求一切上山杀敌。 “钟兄弟,咱们是悄悄上山还是直接拜山门?”无戒看向钟云问道 “此次是我天魔教初次名扬江湖,自然是光明正大拜山,细数狂刀门累累罪行,最后将其覆灭, 如此也算占住大义,咱们魔教行正道之举,我倒要看江湖人会如何评说。” 钟云洒脱笑道,开始迈步向山上走去。 “他们只怕不会信我等一面之词。”无戒无奈苦笑,也随之迈开步伐跟上。 “哈哈哈,只需他们怕我,信不信又有何妨。”钟云说话间已快速前掠跃上山腰。 “哈哈哈,够嚣张!洒家就喜欢你这点,可惜此时无酒,不然合该痛饮一番。”无戒和尚紧随其后。 钟云刚到山门,就见两名弟子正懒洋洋坐在台阶上吹牛打屁。 见有生人靠近,两名弟子神色顿时一怔,一人不耐烦连摆手掌,似驱赶蚊虫般道:“赶紧滚,想拜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另一人却一把按下他的手,附耳小声嘀咕几句。 只是那弟子声音虽小,但听在钟云耳中,却是格外清晰。 “师兄,这平白送来的精血岂能放过。” “如此行事是否太过张扬,被宗门发现可不好交待。” “那是在外面,如今在自己地盘何须如此小心翼翼。” 两名弟子说罢对视一眼,脸上的不耐一扫而空,多了难以言说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