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闻言,心中把王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那些邪教妖人个个龙精虎猛,实力高强,他这刚踏入锻体境的小身板,稍微擦着碰着就要殒命当场。 钟云硬着头皮道:“大人,我实力低微怕是难以胜任此事。” 王威见他猜出这是在钓鱼执法,不以为意笑道:“要的就是实力低微,放心,到时我们的人会护着你。” “年轻人好好干。”王威拍了拍钟云肩膀,勉励一番就离开了,完全不容他再拒绝。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钟云只是锦衣卫底层的小吏,连九品小官都不是,这些总旗百户的命令在他面前如同圣旨。 看着王威的身影消失在尽头,钟云深吸了口气,心中发狠: ‘老子穿越前给人当牛马,穿越后有金手指还如此憋屈,那老子不是白穿越了。’ 钟云神色平静向诏狱第二层走去,一路上看到不少修为在身的犯人,不过他并未停留。 ‘我的内力就先寄存在这些人身上,有空再来取回。’ 此时的赵峰一脸萎靡的躺在地上,此时的他丹田修为被封,后背被穿了琵琶骨。 身上许多地方的都有结痂的伤口,显然是之前受过刑所留下。 据老杨头所言,赵峰才三十出头便已是先天境巅峰,算的上天赋卓绝,只是其修炼过程犯下的累累罪状罄竹难书。 其所修一门邪功,需不满百日的婴儿心头血,他仗着实力高强,在许多州府翻下缕缕犯下大案,死在其手下婴儿不下五百。 最后还是其太过猖獗,仗着一身实力更有天意教在背后撑腰,明目张胆在京都外的灵州城抢夺婴儿。 最后被镇抚司的一众百户围堵,才将其拿下。 七名先天境围攻下,一死三重伤,最后还差点被其逃脱,如此可见其实力恐怖。 赵峰虽以邪功走捷径迅速提升境界,但其战力却远超同侪,天意教绝不会轻易放弃,况且他还是天意教大长老的独子。 看到牢房前的钟云,赵峰眸中满是凶唳,似这种刚踏入武道的蝼蚁,他随手便可碾死,如今竟敢高高在上的俯视他。 接着赵峰就是一身怪笑,他冷冷道:“黑皮狗还有何招式尽数招呼便是,赵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赵峰也确实是块硬骨头,仗着一身横练功夫,寻常刑拘根本对其无用,若用实力出手又担心一下子将其打死。 这也是赵峰被穿琵琶骨,限制行动的缘由。 钟云并未理会赵峰的冷嘲热讽,这身锦衣卫的黑服,许多人想穿都穿不上。 “今天你就可以出狱了,午时处斩,天意教之人必来劫法场。”钟云语气平静,缓缓道出今天的安排。 于此同时,钟云将牢门打开,缓缓向赵峰走去。 赵峰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脸上满是不屑嘲讽道:“怎么,你们还想钓鱼?就不怕鱼太大跳上岸将人撕碎。” 钟云没理他,径直绕道其身后,手掌按在其肩膀肩髃穴上,‘北冥神功’缓缓运转。 赵峰丹田中大量先天真气,不受控制的涌入任督二脉,最后被钟云按在其肩旁上的手掌吸走。 感受着体内大量流逝的真气,赵峰顿时慌张不已,先前虽修为被封,但只要解封实力随时都能回来。 但此时真气一旦离体而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滚开!你在做什么?” 赵峰一脸惊惧的拼命摇晃身体,口中怒骂不止。 只是其琵琶骨被穿固定在铁柱上,任其奋力挣扎也无法挪动身体。 钟云早上尝试修炼‘北冥神功’,好在冲开了体内几处大穴,不然连吸人真气都做不到。 如今澎湃的先天真气涌入,在他体内翻腾乱撞,脸色也变得潮红,他赶紧引导这股真气运行。 少阳经,神足经......只是片刻,十二正经就被一一冲开,任督二脉连贯丹田形成一个循环。 随着真气的流逝,赵峰身体摇晃的力气也渐渐变弱,但其脸上的怨毒与癫狂却愈盛。 钟云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了一遍,七大妈八大姑也被拿来威胁了一遍。 钟云面色始终平静,由于以小吸大,中间足足隔了两个大境界,耗时盏茶时间才结束。 他毫不避讳的盘坐在赵峰身前,将体内的澎湃真气转化为北冥真气,最后融入血肉筋骨中锤炼体魄。 钟云脸色涨红,像吃来了大补药般,浑身气血充盈,体内血肉筋骨在北冥真气淬炼下,体魄愈发坚韧有力。 若是他想,这将近二十年的功力,已足够他突破至内力境,不过钟云并未如此做,而是另有打算。 身为锦衣卫,耳濡目染之下,一些修炼常识钟云还是知道的。 锻体境锤炼体魄提炼气血,使之产生质变形成内力,内力如暖流般流淌全身。 在内力加持下,实力便有质的飞跃,挥掌如刀,出拳势大如钢锤只是寻常。 内力境后便是先天境,玉液境,丹海境,还有劈山断河的陆地神仙天人境,不过那等存在也只存在于传说。 “你这是什么邪功?那是我的真气,你还我修为。” “小杂种,等我出去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有与你有关之人,都要慢慢折磨而死。” 刚才的嚣张硬汉赵峰,如今却已癫狂似疯狗,种种恶毒言语怒骂而出。 享受过修为实力带来的种种,失去修为不异于仙神堕凡尘,比死还难受,况且还是他这种罪行累累的邪教中人。 若没有修为在身,即便能出去,日后再作恶,即便是种地老农也能一粪叉将他撂翻,好在还有一身横练功夫,不至于被粪叉死。 看到赵峰精力如此旺盛,钟云觉得他有必要帮帮他。 他将清水捧于手心,‘北冥神功’运转间,手心清水迅速结成薄如蝉翼的冰块。 这便是‘生死符’,其实这只是内力阴阳转化运用的小技巧,如今正好牛刀小试。 赵峰还在喋喋不休,忽的,冰块眨眼间没入其口中消失不见,他只觉喉咙一凉便再无其他。 只是没过多久,一股万蚁噬心的痒痛感从喉咙传来,那股令人欲生欲死的痒痛感,迅速袭遍全身。 他想要挠,但手脚都被固定住,根本无法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