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罡气如兵甲,那就不得不提起当初几人唐门之行与万蛇谷的那一战。 当初慧然为了破掉了苏君月的煞气金身,不得不借以佛门易筋经之玄妙重新为苏君月淬体炼髓。 也正因如此,这才有了苏君月再入金身的一幕。 两度入金身,承佛门、道韵之妙淬炼过的气劲与体魄又怎会简单! 锋利的刀罡被罡气鳞片阻挡在外,点点火光四射飞溅。 趁着于仓短暂失神之际,苏君月翻身一脚踢出,同时借着反震之力朝后翻飞而去! 苏君月这一脚只求脱身并非伤敌,故而用的是巧劲,威力并不大,然而即便如此,于仓依旧是闷哼一声。 毕竟先前唐人轻的那一脚可是半点没有留手。 虽然体内断掉的肋骨此时已经凭借着无瑕金身的恐怖恢复力愈合得七七八八了,但是这被唐人轻那强横罡气造成的内伤一时半刻还没办法痊愈。 于仓捂着隐隐有些沉闷的胸口,略有不甘地看了那飞速退去的身影一眼。 而与此同时,抽身退去的苏君月也是深深地看了于仓一眼。 方才那一刀,着实是叫苏君月惊出了一身冷汗。 于仓的刀快吗? 自然是快的。 毫不客气地说,同辈之中李知风的清风快剑已然堪称绝巅,而于仓的刀与其不遑多让! 但仅凭这一点却还不足以让苏君月如此重视。 真正让苏君月心有余悸的是于仓那一刀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快那么简单,而是于仓对于时机的把握! 方才自己被朱然阻拦,不过只是小小的一个停顿罢了。 然而偏偏就是这转瞬即逝的一刹,于仓恰到好处地递出了那意在封喉的一记快刀! 本就叫人倍感棘手的快刀再加上这异常出色的时机把握能力。 此二者相加可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般简单,而是一种质变! 这让于仓快刀的威胁程度上升了不止一筹! 此时此刻,苏君月终于明白唐人轻与于仓那一战到最后为何会选择以伤换伤的打法了。 若是不给于仓一个出刀的良机,此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收回思绪,苏君月看向周先、朱然、孙文远、于仓四人的目光中隐隐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啧!这四头大猫还真是有够难缠的! 一时间,金楚四虎穷追不舍,而苏君月是一退再退。 “这金楚不仅偷袭在先,眼下更是以多欺少,真真是好生无耻!” “金楚此番明显是早有预谋!” 见此一幕,外界的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就听光幕之中再次传来了周先的声音。 武阁之内,看着左躲右闪的苏君月,周先忽然冷笑一声。 “堂堂云夏紫衣侯之子却避而不战,只是一味地抱头鼠窜!” “苏君月,你如今的这副狼狈模样还真是可笑啊!” “如此畏首畏尾,你苏君月哪里配得上云夏月公子之名!相比之下,那武昭月倒是比你更有这个资格!” “苏家二少爷果真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 “云夏无人矣!” 周先的猖狂之语透过洞天镜清清楚楚地落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霎时间,众人纷纷涨红了脸。 “岂有此理!” “此子安敢欺我云夏!” “虽然吾等不喜苏君月,但却也不愿看到我云夏蒙受此等羞辱!” “苏君月,若是你能狠狠教训这口出狂言之徒,吾等便认你这个月公子!” “苏君月,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给老子弄他!” 充斥着不忿与怒火的声音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而且一浪高过一浪。 便是红袖、文秋雨二女此时也是一脸的寒霜。 然而,与外面犹如熊熊烈火一般的激愤氛围不同。 此时此刻亭子中却是一片沉寂。 甚至还隐隐有些阴寒! “呵呵!金楚还真是好手段啊!” 夏元龙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 相国司徒文同样目露寒光,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缓缓开口道:“掳月登台,以造孤军之境;四虎围杀,以造困兽之斗;狂妄之言,以造生民之势,从而借这万民之口施压于人。” “此谋环环相扣,想来应该是那金楚淮王的手笔。” 闻言,就听三皇子夏秋明突然哈哈一笑。 “哈哈!那金楚可是打错了算盘,苏君月可不是会在意他人之言的人。” 毕竟若是苏君月当真在意这些,又岂会当了那么多年的纨绔无赖。 这些年,大到江湖庙堂,小到街头巷尾可是没少听到关于这小子的谩骂。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虱子多了不痒嘛! 夏秋明此话一出,一众小辈齐齐点了点头。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然而,司徒文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非也。” “苏家小子或许不在乎旁人的风言风语,但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 “这是四国演武,不是江湖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