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场闹剧的落幕,苏君月也被苏清河带着往定国公府走去。 一路上,苏清河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自己这位亲儿子。 方才种种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可自己身旁这位非但面不改色不说,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仅仅靠那三寸不烂之舌便化险为夷。 苏清河不由得心中暗自琢磨,这小子真是自己儿子吗? 若是让沈千雪知道苏清河此刻心中的想法,那这位大名鼎鼎的紫衣侯今日怕是连床都上不了了。 苏清河常年在外征战沙场,自然不知晓苏君月究竟是凭借着何等的本事成为这云夏鼎鼎有名的月公子的。 而在苏君月的记忆里也很少有这位父亲的身影,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云夏骁勇善战的紫衣侯罢了。 不过这父子二人倒是并不生分,想当初苏君月和某位世家子弟发生争执大打出手,结果那不开眼的东西竟叫来了家中长辈以及十余名护院把苏君月揍了个鼻青脸肿甚至连腿都打折了一只。 班师回朝的苏清河在知晓此事之后,不声不响的一大早就将人给掳走了。 随后更是在早朝上,在那正心大殿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那一老一小的双腿全都打断,闹得满朝哗然。 将在外,家中子女受人欺辱乃是大忌! 饶是苏清河的举动有些出格,但面对当时煞气冲天的紫衣侯也无人敢说些什么。 苏君月十分清晰地记得那个时候苏清河说了一句话。 天塌了,爹顶着。 “儿子,你能不能告诉爹一声,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我说老爹,我现在可是戴罪之身,夏皇亲自下的令要我禁足一个月,我还能干什么?”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 对于苏君月的这番说辞,苏清河唯有在心底冷哼一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君月,看得后者一阵心虚。 “你是那种能老老实实愿意被禁足整整一个月的人?” “老爹,抗旨不遵那是要杀头的。”苏君月目光极为诚恳地看着苏清河说道。 你犯下的杀头大罪还少了? 看着一副乖巧模样的苏君月,苏清河有意无意地说道:“近日来家中似乎闹老鼠,你母亲发现了好几个耗子洞,尤其是你的院子里,桌子底下,院中假山后面……” 在听到苏清河准确地说出自己房中那几处密道位置的时候,苏君月身躯猛地一僵,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这偌大的龙明城谁不知道你小子狡猾如狐,泼皮无赖,无耻下流。 你老子我为人正直,淳朴老实的优点你是一点都没继承到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苏君月顿时一阵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这老爹也忒无耻了,为人正直这点怎么想也不会和您这位苏家狐狸扯上关系吧。 这时碰巧有两名巡逻的士兵在二人的身边经过。 就看苏清河眼珠一转,快步走上前与那两名士兵小声交谈了几句,紧接着就看二人径直走到苏君月身边,一边一个架起苏君月就往定国公府的方向走。 苏清河摆了摆手喊道:“你老爹我还有事,你就先自己回去吧。二位辛苦了,这小子若是想跑,别客气,往死里揍!” 心中不忿的苏君月刚要咒骂几句,突然心生一计。 老爹这可是你先不厚道的,那可就别怪我了。 凉风入夜拂窗去,半点寒星照高墙。 此时已入深夜,苏清河却迟迟未归。 而沈千雪和苏君月二人就这么做在房中守着。 苏君月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一旁的沈千雪也微微蹙眉,难道真如月儿所说,这死鬼皮子紧了? 就在这时,沈千雪的耳朵微微一动,外面有动静。 只听院子外一道细微的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一道人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沈千雪冷笑一声,抬手一道真气甩出将蜡烛熄灭。 半夜三更不回家,我倒要看看你作何解释。 只看那道人影站在房门外迟迟不肯进来,似乎是在确定房间里的人是否已经入睡。 见屋内确实没有动静,那人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侧身挤了进来。 而就在这时沈千雪玉手轻轻一抬,一道真气突然甩出,顷刻间屋内灯火通明,吓得那人哇呀一声怪叫。 “夫君这么晚才回家,是去了何处啊?”沈千雪起身打开房门,看着眼前之人冷声说道。 “额,柳峰晖那小子找我喝酒,实在是盛情难却,就,就去小酌一杯……” 微微有些醉意的苏清河看着面色渐冷的沈千雪,傻兮兮地一笑,一脸讨好地朝床边走去。 “站住,谁让你动了!” 沈千雪起身走到苏清河身边,轻轻嗅了嗅,随即面色阴沉下来,眼神中的冷意更重了。 “苏二郎是不是应该和妾身解释一下,你这一身胭脂味是从何而来啊?” 苏清河顿时心中大惊,坏了! 方才喝酒之时柳峰晖那孙子非要叫上几个姑娘弹曲助兴,许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可眼下自己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