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洪日虎再望一眼虎子,转身向外走去,宝哥松口气,今天这事过去了,终于能放心吹牛了。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乌云遮蔽了天空,羊群里钻进了豺狼,东北虎,草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众人望去,角落里,蹲在地上的德巴大叔正磕着烟斗。 明明事情都平息了,你这个老头干嘛又跑出来闹妖?宝哥脑仁疼…… 德巴大叔将烟斗揣进口袋,随着他起身,雄厚的气息滚滚而出! 阿呆眼神猛然一凝,虎子叼烟的嘴张的大大的,道:“我日啊,哥,这干巴巴的老头不会是个大宗师吧?” “错不了,如此浑厚的气势必是大宗师,所料不差的话他就是当年响当当的草原之神了。”阿呆道。 宝哥瞠目结舌,脑瓜子嗡嗡的,随便找一个向导就是大宗师,还是草原之神?狗屎运挡都挡不住!他跳脚道:“完犊子了、完犊子了……这老头是个大宗师,你听到没有?” 荞麦好笑望他,道:“宝哥,你吃惊的神态可是不多见啊。” “废话,这老头是草原之神,吃的米比我走的路都多,亏我这一道还叭叭叭叭的,丢死个人!以后可得管住嘴了。” 宝哥脚跳的更高了,荞麦笑的合不拢嘴…… 杨卫东将手放于胸前,深深拜了下去。 …… 草原之神,草原的守护者,牧民敬仰的英雄!他曾单枪匹马驱逐入侵者,他曾让祸害草原的人胆战心惊,他曾用漫天血水洗刷千疮百孔的草原! 草原每过几年都会出现第一勇士,但不包括他,因为他是牧民敬仰的神!无人能够超越! …… 洪日虎面色凝重,突然出现的草原之神如不可逾越的高山,让他呼吸变得沉重,开口道:“草原之神,你多年音讯全无,没想到还活着呢。” “草原祥和,牧民无忧,我静极思动,云游四方,没想到再回来时生灵涂炭,洪日虎你荼毒草原,罪无可恕!” 伴随着平静的语气,他一掌拍出,对大宗师而言,无需顾及什么,猛虎堂在别人眼中高山止仰,对他来说不过如此。 洪日虎身躯矫健,左右腾挪,他历经无数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即便不能力敌也要死战到底,这是唯一的生机! 但大宗师真的太恐怖了,洪日虎分明感觉已逃出了攻击范围,再低头,草原之神的手掌已印到胸口! 洪日虎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出蒙古包,他起身,抹掉嘴边的血水,冷冷望着草原之神,挥拳而上! 这是军体拳,不同于现在绣花枕头一般的套路,而是战乱年代浓缩的杀人技,以最短的距离发挥出最强的威力,一招一式不离要害,洪日虎曾以此拳力战三位宗师而不落下风。 但现在却失灵了,他挥出的拳头像是陷入泥泞的沼泽,尽管反应灵敏,变招极快,但被草原之神无形的势压住,拳拳难以伤到对方分毫。 草原之神面色平静,不急不缓又一掌拍去,洪日虎躲无可躲,再次被拍飞,他艰难挣扎起身,嘴里大口吐血,道:“大宗师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我今天要饮恨草原了。” “自作孽,不可活!”草原之神人狠话不多,立手为掌,这一掌下去,叱咤风云的东北虎必将殒命! 阿呆动了,他叹口气上前将洪日虎拉开,手腕一旋与草原之神掌对掌撞在一起,刺目的掌风如风暴袭来,空气中被激起无数漩涡,草原之神纹丝未动,阿呆则噔噔噔后退三步,他深呼一口气,道:“草原之神,果然名不虚传!” 草原之神错愕望着他,道:“普天之下能接我一掌而无碍的屈指可数,你很好。” 这句话倒不是虚言,每个大宗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武技,或攻势凌厉、或身法了得,草原之神成名于草原,掌风中带着大地的厚重,一掌下去如万钧之力临身,故而很少有人能接他一掌。 “草原之神过奖了。”阿呆笑笑,道,“能否卖我个薄面,放洪日虎一马?” “他挑起草原的争端,致使几千条汉子送命,罪无可恕。” “没有他,克什克照样挑起战乱,草原同样陷入战火,他如今已经保证不再干预草原,草原之神何不手下留情?要知道洪日虎一旦命丧草原,猛虎堂必然疯狂报复,草原幅员辽阔,你又哪里顾得周全?” “这么说只允许他横行无忌,我反抗不得吗?你这是什么道理?” “事情已然如此,只是想请草原之神高抬贵手,洪日虎一死,东北必乱,到时血流漂杵,只怕连善后都不得啊。” “你不必多言,我们草原人的血不能白流,你闪开。” 草原之神脸色沉了下来,他向来说一不二,能和阿呆啰嗦半天已是不易,此时懒得多言,只想毙掉洪日虎。 阿呆挡在洪日虎身前,厚重而又恐怖的气息一浪高过一浪,阿呆纹丝未动。 “兄弟,你闪开,我自己的事自己扛。” “东北虎,你记住,今日之事不是为你,而是为了黑土地那些朴素的大众,你若有点良心以后善待他们。” 洪日虎笑了,道:“兄弟啊,你的谎言着实上不得台面,忽悠草原之神还行,忽悠我还差点意思啊。” 我一人被杀,东北或许会乱一阵子,但远远到不了你口中的血流漂橹,因为政府不允许啊,他望着挡在身前的臂膀感叹,但随之是惊疑不定,或许他一直没死啊…… 洪日虎精神一振,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是东北虎,东北不能乱!” 阿呆淡淡道,但洪日虎笑了 ,我的人品还没有高到让人舍生赴死的高度,除非你是我兄弟! 这一刻,他望向虎子,想起了曾患难与共的兄弟! 阿呆挡在洪日虎身前,面色凝重,草原之神已失去耐心!在草原,无人可以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