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大佛冷冷望着林落尘,眼中泛着杀意,林落尘毫不相让,道:“那就鱼死网破,一命换一命,值!” “你敢威胁我?” “那又如何?” “好、好、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佛爷我主掌深海多年,又岂是被你这个毛头小子能唬住的?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我死不死你决定不了,但你死定了!” 随着深海大佛的言语,磅礴的气势不断升腾,被方净衣奚落两句无所谓,但被一个小辈威胁让他颜面尽失! 眼见已无法善了的方净衣同样缓缓起身,林落尘轻轻抱住苏云瑶,将长缨枪顶在胸前,道:“瑶瑶,咱们一起死可好?” “生则同室、死则同穴,有你瑶瑶很幸福。”苏云瑶明白丈夫的想法,他不想拖累师父,大宗师的打斗稍有疏忽便会命丧当场,只有自己两人先死,师父才能放手一搏,她抚摸林落尘的脸庞,痴痴的笑着。 “孩子、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们不要冲动。”方净衣沉声道。 “师父,我们心意已决,只是还未在您膝下尽孝,您的大恩大德只能来生再报了,弟子不孝,给您磕头了。”林落尘拉走苏云瑶伏跪于地,重重磕了三个头。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谁也没有预料到,方净衣望赵北辰怒极而笑,声音说不出的讽刺,道:“怪我啊,我是真没有想到,堂堂大宗师居然以小辈的性命要挟,赵北辰,你还要不要脸?” “自古成王败寇,是你自己迂腐罢了,我赵北辰纵横深海多年,又岂是被你们能随意拿捏的?” 赵北辰冷笑望向苏净衣,如此出类拔萃的弟子你又怎么舍得?苏净衣脸上阴晴不定,最后长叹一口气,罢了,今日之事只能就此作罢。 大宗师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去的话便反悔不得,一旦服软便不能再起争端,同时颜面尽失,但与弟子的性命比起来显然没那么重要了,他正欲开口,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那要是再加上我呢?能不能拿捏的住你赵北辰!?” 赵北辰霍然转头,敞开的大门口走进一个中年人,他大步流星,身后跟着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中年人道:“赵北辰,咱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向朱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北辰吃惊道。 “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在你焦头烂额的时候!” 向朱磐冷冷望他,眼中寒芒闪烁! 深海大佛心渐渐沉了下去,一个苏净衣已经深感棘手,又冒出一个向朱磐,自己真的流年不利吗? 他不知道的是,能有如此局面,归咎于被他通缉的傻保安。若不是阿呆恰逢其会并打好了基础,不管苏净衣还是向朱磐,要对付享誉深海的赵北辰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向朱磐大步走到烤炉旁,他盯着烤架上的大老虎,显然兴趣十足,道:“这么好的珍馐不吃可会遭天谴的。老哥,能否凑个局?” 方净衣虽然不认识向朱磐,但看深海大佛吃惊的神态也知非敌即友,道:“欢迎之至,凑局这事多多益善。” 向朱磐闻言畅快一笑,他席地而坐,拿起一把小刀切了起来,切完递给屠不归,屠不归害羞一笑接过餐碟,他没着急吃,先从口袋掏出几枚摇卦钱随手一撒,他细细看了看,天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屠不归嘴边念念有词,最后道:“这头老虎食人太多,该有此报。” 你个小神棍又开始了,向朱磐一脑门黑线~ 方净衣饶有兴致看着,道:“观你手法行云流水,起落间布局方正,毫无违和感,必出自名家调教。” 屠不归想了想,认真点点头。 “占卜,以小明大、以微见着,通过微观与宏观的联系为原理,用龟壳、蓍草、铜钱、竹签、纸牌或占星等手段,剥丝抽茧以常人难以察觉的征兆来推断未来的吉凶祸福,此大学问也。”苏净衣感叹道。 沉默片刻,屠不归道:“大能都死了,我是拿来消遣的。” 此话一出,连赵北辰都意外望他一眼,要知道当下龙国人心浮夸,顶着教授的名头招摇张骗的比比皆是,屠不归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心性,实属难得。 “你每次吃饭都要卜一卦吗?”林落尘好奇道。 “看心情。”屠不归望林落尘,认真道:“你杀的那几个人手法不对。” “哪里不对?” “他们造孽太重,一枪捅死不能消罪,得放到这烤。”屠不归指向烤架,害羞的低下头。 我日啊,嘴边说着最狠的话,脸上一副无辜表情,论扮猪吃老虎,你小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林落尘连连咂舌,竖起大拇指,道:“兄弟、牛逼!” 赵北辰同样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心性难得个屁,这小子分明就是个蔫坏蔫坏的孬种! 屠不归的眼睛眨啊眨,人畜无害~ 林落尘眼中的兴趣更加浓郁,拉着他请教烧烤的手法…… 另一边,向朱磐与方净衣谈笑风生,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赵北辰鼻子都气歪了,貌似我才是主人家,你们把我晾在一边真的好吗? 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赵北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只怕被算计了,且被算计的死死的。 此前他向海湖集团借款一百个亿,当时还想着能让北辰集团化险为夷,且打着不还的念头,但海湖随即被家业集团收购,人家不认可这笔账,随后报警,此事被定性为非法转移、贪污公司财产,且数额巨大,家业集团倒是给出期限,三日内还清既往不咎,可他妈近百亿都被自己补北辰集团的窟窿了,上哪去还? 更糟糕的是,北辰集团即便倒闭了,那也是公司行为,但现在的借款可是个人行为,你往北辰集团投资多少是你的事,最多算投资失败,但借的钱必须自己还,这事明明白白,根本没有抵赖的可能,不然等着牢底坐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