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去返非同路。 罗星河心想。 又问,“那人把你买通,返回时你该一路清醒。” 李子义道,“是,我清醒着,可是还被塞在麻袋里。一直回到语口渡,才被放出来。我记得从语口渡的那处院子被带走时差不多是在五月二十五的亥时,再返回语口渡,我听到打更声,应是二十六早卯时。去时我是半路醒来,不知已走了多久,返回时的路感觉好长,颠簸了好半天才上了马,又骑马跑了好久,我估摸着少说也能从上杭跑到永定。” “你就是在五月二十六那日跑回杨雄家,又被杨雄送到衙门。” 罗星河算算,李子义被人带到金墓正是从多马巷樟树林发现金库之后。 “是,是。回到语口渡后,那人就离开,我是自己从语口渡跑回上杭城,然后藏好金叶子,就去见杨雄。”李子义道。 “带你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这让我怎么说?那人样貌很普通,身高胖瘦也一般,看着三十来岁。说实话,贺永身边的那几个人长的大致都差不多。要是让我见到他,我肯定认得出来,可若要我单说样貌,也实在没什么显眼的特别之处,我只能笼统说那人脸是上宽下尖形,双眼皮子,高鼻梁,蓄一撮小山羊胡。” “嗯——” 罗星河想了想,“还有个问题,你们究竟为何想要去坑杨雄?” 既然冯青尧是枉死,那冯青尧想对杨雄泄愤的理由就不成立。 “我之前确实都是听贺永的安排,收了他的好处,没想到他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人还能做更大的主。此时我方知晓,那贺永也不过是个听命办事的傀儡而已,他把事情办砸,只有死路一条!至于说他们为何针对杨雄,我也不清楚啊?” 李子义也是茫然不解,“我一直以为,只因我明面上是杨雄的家丁,他们才会拿杨雄说事儿。可是那日在公堂上,听贺永的意思,他们收买我是早就有打算针对杨雄?可在此之前,他们也没让我做过其他对杨雄不利的事。都怪我多嘴,把从姚冬那里听到的话告诉贺永。” “杨雄只让我将打他名义做事的姚冬收拾一顿。不知贺永为何不愿让人知晓伍明纵火真相,要我哄骗姚冬,后来发觉情形不对,还要灭口。我实在下不去手。” “呵,”罗星河冷笑,“你下不去手,就交代给武辰。怂恿行凶,就不算行凶么?” “不,武辰也是受贺永指使!贺永就是怕我下不了手,才会改派武辰去对姚冬下手。他说受我怂恿,都是借口!其实我与贺永来往还是他武辰从中牵线!” “哦?”罗星河似笑非笑地瞅着李子义。 “我说的是真的!” 李子义知道罗星河当他拿已死的贺永说谎,“若不信,罗捕头可去仔细审问武辰。” “此事我自会弄清楚。你这两天先配合狱卒阿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等我安排。” …… 罗星河出了牢房,回到隔壁,坐下沉思。 昨日一天都没见到落落,不知她在忙什么?差不多又到今早的饭点,送饭的人该是落落了吧? 不一会儿,狱卒阿木先来了。 打开牢门,慢吞吞地走到罗星河跟前,“罗捕头。” 罗星河扫了他一眼,“兄弟啊,你有没有想过,若你行迹败露,锒铛入狱,你那妹妹在夫家可是更抬不起头做人。” “我以为不会有人知晓。我……我也没做什么……” “身为衙门中人,却阻挠官府查案,罪加一等!竟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我——” “不必多言,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吧!是继续步入火坑,还是在未酿成大错前悬崖勒马?” “我悬崖勒马!” 阿木不假思索的跪在罗星河跟前,“求罗捕头帮我!” “你先起来。”罗星河扯了下阿木的胳膊,“让人看到如何解释?” 阿木稍微起身,蹲在罗星河旁侧,小心询问,“罗捕头,我该如何是好?我听命沈崇安是不对,可若让沈崇安知我反悔,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我可不敢当堂指证他,他是杨员外的义子,杨员外可是有临安城的关系!” “就当牢中任何事都未发生。我已经交代李子义,让他继续配合你。”罗星河道,“待我出去以后,再做安排。” 他得听听落落的想法。 …… 罗星河终于等来了姜落落。 二人迅速交换了各自掌握到的情况。 “我怎么就没发现那棵橘苗,漏掉那么重要的线索!” 罗星河很懊恼。 若只是落落一人从橘苗寻到新的线索,他只会夸他家落落聪慧过人。本来这么多年,落落没在他办案的时候少出力。 可是还有个杜言秋在掺合,那岂不是自己又败给那小子一招?又让那小子瞧了笑话! “舅舅!” 姜落落扯扯罗星河下巴上冒的更长的胡茬,“言秋都没说什么,你却又与他置气。” “他敢说我什么!”罗星河故作板起脸,“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他身上的秘密捅出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