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从罗星河身侧探出头,一看到那两个正同步前行的男女,急着拍打罗星河的后背,“快,快,转道!” 罗星河无奈摇头,刚准备再次调转马身,那前面的人似乎听到身后动静,其中那女人回过头,稍微失神过后,瞳孔瞬间放大,整个转过身,冲二人方向高声喊,“罗星河!姜落落!” “怎么办?”罗星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带姜落落跑开。 “算了吧,都被发现了。”姜落落只得老实停下。 于是,罗星河摆正马身,带着姜落落,压着马速,晃悠悠地一步步朝前走去。 “快点!” 对面的女子嫌骑马慢,疾步迎上。 后面跟着的男人也赶紧追着女子,一边小跑,一边招呼,“娘子慢点,慢点,别急,别急……” 见状,罗星河只得让马加快点步子,转眼便在女子面前停下。 女子一把扯住罗星河的腿往下拽,“给我下来!” 罗星河龇牙咧嘴,“姐,疼,疼,慢点,落落在后面挡着我呢!” 这位包着蓝头巾,身着蓝色裙襦,走起路来脚底生风的女子便是罗星河的亲姐,姜落落的亲娘罗明月。 后面跟着小碎步跑的大个子短须男人自然就是姜落落的亲爹姜元祥。 “你给我下来!”罗明月转头又去扯姜落落。 姜落落呲溜从另一边滑下马背,笑嘻嘻地打招呼,“娘,爹,你们怎么来了?” “你说怎么来这里?”罗明月冷着脸,“平日在凶肆也就罢了,这回到城中也不着家?心里还有没有爹娘?” “四月十二三,我不是刚回家住了两日。” 姜落落算算,这也没隔几天吧? 罗明月没听姜落落说,又朝身边刚下了马的罗星河抽了一巴掌,“还有你,带她跑东跑西的,就不能回家歇歇?城里没这个家?姜罗两家就剩下你俩四海为家?” 罗星河赔笑,“姐,我们这两天是跑东跑西,北也跑了,就是没跑南。等跑南边时肯定回家。” “一天都在跑,不吃饭,不睡觉?姜家在南边,也没出了郭坊,能比西边荒郊野路上的凶肆远?你们夜里能跑回凶肆,就不能回趟家?” 没等罗星河搭话,罗明月又开始数落躲在马身后面的女儿,“还有你!凶肆也容不下你,又做了仵作!别说汀州,我朝可还有第二个做仵作的女子?” “应该有的。”姜落落认真回答。 “你——” 罗明月伸手够着马背朝姜落落呼扇。 可怎能够得着,不过虚架势。 “娘子,娘子,”姜元祥上前扯住自家娘子,“好不容易逮到孩子,怎么又上手了呢?” “我真是——” 罗明月一一指向二人,“罗星河是捕头,衙门里的事不能不做,我就不说他了。你,不准再插手邓知县的事,要不回家,要不回凶肆,你选。” 姜落落捋捋马鬃,“我现在是衙门仵作,不能不插手。” “仵作也就是验个尸,邓知县现在人都没了,还用你做什么?老戈是你师父,你见老戈成日跟着衙差跑?” “我帮舅舅。” “你舅舅用不着你帮。他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滚回家,替你爹做事也少不了他工钱。” 罗明月说着,又瞪向罗星河,“罗星河,邓知县这事让落落离得远远的!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不知道邓知县是怎么死的?还带她去碰龙王庙?” 姜落落瞥眼道路左右两头闻声朝他们这边张望的人,“娘,案子都还没查明白呢,舅舅哪儿知道邓知县怎么死的。” “你现在这么能多嘴!你怎么不早与我说做了仵作?不早说你插手邓知县的案子?还有你,罗星河!”罗明月在罗星河肩上又拍了一巴掌,“你这舅舅是怎么当的,与她一起瞒着,这是护着她?你这可是要害到她!若不是我听到风声,你们还要瞒我多久?” 罗星河抚抚肩头,“我们没打算瞒着,就是没顾上说。” “我不管你俩怎么狡辩,反正从现在起,姜落落不准再插手这件事!” 姜元祥也帮腔劝道,“落落,你就听你娘的。你不知道,你娘听了城中那些传言……急的连饭都吃不下。总之,与龙王庙沾边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 姜落落绕过马身,来到姜元祥跟前,“爹,我又没做亏心事,不怕的。” “子卿做了亏心事,还是盈盈做了亏心事?不还是前前后后在江边没了?咱姜家跟江边犯冲,你就不要跑去凑热闹了。” 姜元祥揉揉姜落落的头,“何况,邓知县此人……你若帮他,谁知道算不算亏心事,逆了天意?唉,落落啊,姜家就剩你这么一个孩子,若你伯父伯母知道,定然也会急。” “邓知县是被人杀死的,背地里行凶杀人就是不对,若不把事情弄清楚,他岂不更死的不明不白?就像盈盈姐姐,当年有多少人将她的遇害编排出各种无聊的故事做消遣?而凶手却可逍遥法外,甚至还躲在哪个角落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尽最大能力让遇害者死的明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