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谢晚星点点头肯定了程非的疑问。 程非听了谢晚星的回答,眼中的惊讶渐渐化作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接过那幅卷着的画,动作十分小心地展开了那张纸,他借着微弱的月光和饭厅里透出的昏黄灯火看向画纸,目光瞬间就被牢牢吸引住了。 纸上是一幅用炭笔画的画像,而画中的主角正是他自己。 画上的他正低着头画画,额前的几缕发丝轻轻垂落,他的眉眼间透着专注,握着画笔的手修长,每一根手指的弯曲弧度都被精准地刻画了出来。 他紧紧盯着眼前这幅炭笔画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道:“阿星,你画工竟有这么好?你这是跟谁学的?” “哎呀,有那么好吗?也就那样吧,就是从小自己喜欢乱涂乱画而已。”谢晚星嘴上虽然这般轻描淡写地说着,可那脸上分明是一副等夸的表情,“表哥可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程非连连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老师教你还能画成这样,阿星你可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我今天是班门弄斧了。” “那怎么会,表哥画的自然也是好的。”谢晚星边说话边拉着程非回房,房里点了蜡烛以后立刻是明亮了起来。 一进屋,程非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谢晚星的书桌和旁边的书架上。 书架稳稳地立在墙边,是用质地厚实的木材打造而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香,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诗词典籍到医学相关的杂记,琳琅满目,有些书的封面已经有了不少翻折的痕迹,看得出是被反复翻阅过的。 书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一方砚台稳稳地置于一角,旁边搁着几支粗细不同的毛笔,笔杆在屋内光线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桌子的中央摊开着一本书,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但是却工整清晰,程非凑近了些,觉得这本书倒是像新抄出来的。 不过此刻,程非没有空琢磨这些字,他满心的诧异已然盖过了先前对谢晚星画功的惊叹,她看的竟然是医书。 “阿星,你在学医?”程非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讶。 “是啊,怎么了?”谢晚星利落地走到了书桌边坐下,随后微微扬起下巴,冲着程非神秘一笑,“而且我可厉害了。” 程非被她的样子逗笑:“哦?有多厉害?” “不信?那你坐下,我给你摸摸脉。”谢晚星指了指旁边另外一个椅子,眼神示意程非过去坐下。 程非见她这般认真的架势,心中的好奇更甚,也不再多问,依言缓缓坐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谢晚星身上,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 谢晚星见程非坐好,便轻轻拍了拍桌面,再次示意程非把手放到桌上程非见状,也乖乖地将手放到了桌上。 只见她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指,轻轻搭在程非的手腕上,她微微眯起双眼,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做足了神医的架势,就这样装模作样地摸了半天脉,谢晚星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表哥,你昨日熬夜了是不是?” 程非一脸震惊地看着谢晚星问道:“阿星,你这还真能摸出来呀?” 谢晚星一听程非那惊讶地语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双手都不自觉地捂住了肚子,笑了好一会儿,谢晚星才缓过劲儿来,她用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看着程非一脸促狭地说道:“表哥,我哪儿有那本事,只不过我昨天起夜,路过你房间的时候,见着你房里的灯没灭,就猜你肯定是熬夜了呗。”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是有些兴趣所以看看书而已。”谢晚星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身前,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透着一丝小得意,暗自觉得自己这招亦真亦假玩得着实是太高明了。 之前程非受伤,她除了去给他换药的时间都闷在空间里看书,现在程非能下床走动了,自己总不能老是闷在空间里看书不出现,所以她就特意挑了些书房里她常看的医书抄了一份,整理成了现在常见的样子,如此一来,便可以方便在家里随时翻阅,若是有其他人看见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谢晚星今天这一番举动早有算盘,她确实是故意引程非来看这些医书的,想着以后要是在他面前翻看这些医书,也好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不会让程非起疑。 而且还特意开了这么个玩笑让程非以为她只是瞎蒙着玩,这样的话,自己以后也可以经常用学习实践做借口给他看看伤势恢复的情况,程非也不会把之前自己为他治伤的事情联想到她身上啦。 虽然因为年纪太离谱可能不太会联想过来,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先做准备。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快来看看你画的。”谢晚星摸出李氏订好的画册,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则用大拇指扣住首页,剩下的手指托住画册,书页在她手里快速划过,发出一连串轻微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