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苍松县。 宁静的小路上,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般响起,打破了原有的静谧,一群人正纵马狂奔,他们的脸上满是紧张与焦急,骏马飞驰,扬起阵阵尘土。 身后,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紧追不舍,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行动敏捷,眼神冷酷,手中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的速度极快,与前面的人群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这样不行,他们很快就要追上来了。”飞驰的人群中,一个穿着锦衣的少年眉头紧锁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决绝,显然是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 “六郎,你带人先走,马上回京城,我去把人引开。”少年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发丝。 被称作六郎的那位少年立刻出声反对:“这怎么可以?你武功再好你也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啊。该死!永州到底是谁在作乱,竟然有胆子杀我们两个,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们是悄悄出来的,谁能知道我们是谁?就算知道,为了活命他们也只能杀我们灭口,都要死了,谁还管你是谁。”锦衣少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他紧紧地握住缰绳,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行了,前面马上就是淼州地界了,吴用,你带人护着六郎先走,他绝不能有事,我回头去把他们引开。” “是,少爷!”吴用虽然不舍,但是还是没有违背他少爷的命令。 “不行!知非!你不能去!” “六郎,别再犹豫了。”锦衣少年目光如电,“我去引开他们,你们才有机会逃脱,回京城后,将此事速速禀报。” 六郎咬紧牙关,满脸的不甘,他深知锦衣少年此去凶多吉少,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不按照锦衣少年的安排行事,所有人都可能陷入绝境:“可是……” “没有可是,赵六!”锦衣少年厉声打断,“时间紧迫,快走!” 说罢,他猛一抽鞭,骏马长嘶一声,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仿佛一层薄薄的帷幕,遮住了那毅然决然的背影。 六郎望着锦衣少年远去的方向,眼眶微红,随后,他一咬牙,带领着众人朝着另一边飞驰而去。 马蹄声渐渐远去,飞扬的尘土缓缓落下,刚刚还一片喧嚣的道路重归寂静。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疾驰而来,停在了锦衣少年与六郎等人分别的地方。 黑衣人个个面容冷峻,眼神犀利,他们迅速下马,仔细查看地面的痕迹,马蹄印杂乱地交织在一起,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地上的泥土,又低声与一旁的人说了几句。 片刻之后,黑衣人站起身来,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来回扫视,最终,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了锦衣少年离去的方向。 “追!”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马,朝着锦衣少年的方向疾驰而去。 淼州。 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谢晚星静静地坐在后院,全然不知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 她和谢松林谈了一下午,算是基本确定了他们后面要做的事情,此刻她正在思量着更详细的计划。 谢晚星偶尔也瞥一眼躺在一旁的谢安,在他们谈话期间,秋月时不时进来给他补铲一勺子炸货,这一下午,他算是吃了个彻彻底底的满足,小肚溜圆,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仿佛世间再无烦恼之事。 “走吧,我们去食堂吃个晚饭吧。”谢晚星坐起身拍了拍谢安。 “好。”谢安一听又要去吃好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立马从小躺椅上爬了起来,动作敏捷得像只小猴子,他和谢晚星并肩走着,其实他们俩都差不多的小个子,但是奈何谢晚星的气场太强衬得谢安非常像个小跟班。 谢晚星领着谢安去了食堂,晚上已经比白天人少了许多,有一些离得近的人家,下午考完试就领着孩子回家去了,只有离得远的人家会在镇上住下,打算到了发成绩的时候再回去。 不过只是比白天少,吃饭的人还是很多的,谢松林他们还在忙碌,她便没有过去打扰而是直接去窗口那边打饭,正巧今天在第一个窗口打饭的是她的三伯母周氏。 “阿星,小安,你们怎么来食堂吃饭啦?”周氏端着盘子看到走过来的二人也是十分惊喜。 “在后院坐得有些闷,想来书院转转,所以就来食堂吃饭了。” 周氏点了点头道:“正好,今天是书院难得的日子,平常可不能在书院里乱走,来,三伯母给你们多打点好吃的,吃了饭好好去逛逛。” “好,谢谢三伯母。” 今天是考试日,学生们都休沐,也是寒风书院难得开放让外人进内参观的日子。下午考完试,镇上的人都可以进书院内参观,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在书院里闲逛看风景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