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吧,今天我真的跑了一上午了,脚疼得要命,不信你看。” 见林哲做了妥协,白韵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说着也撘住了林哲的胳膊,将脚从鞋子里面伸了出来。 下意识的,林哲一把就将白韵推开了,但发现她忽然的失去了重心就要摔倒,不得已又拉住了她。 “算了,打住,我信行了吧。 你要进去就赶快,要说什么也抓紧说,我还有事儿,不能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先进来吧。” 穿好鞋子,白韵笑着打算拉林哲的胳膊,但是得到明显的拒绝之后,又只好尴尬的收回了手,然后走在前面进了包间。 迟疑了一瞬之后,林哲也跟了上去,不过就在门口站定了。 房间内,视线所及,是一张长条形的餐桌,桌布华丽。 其上,摆着几个精致的餐点,还有一瓶打开的红酒,已经倒出来了一些在醒酒器里。 整个包间都铺上了地毯,暖意仿佛要化为实质。 “林哲,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呀,进来坐着聊吧。” 白韵回过头来催促着,顺带着拉开了椅子。 “算了,就在这儿吧,你要说什么赶紧说,我不想催第二次了。” 林哲斜靠在了门框上,淡淡的看着白韵,并没有进去的打算。 见此,白韵神色尴尬了一瞬,也没坐下了,而是拿起醒酒器倒了两杯红酒。 端起来走近,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林哲的面前。 “别搞这些没意义的。” 林哲摆了摆手,将酒杯推开了。 但白韵却固执的又将酒递了过来,短暂的沉默之后,语气带上了几分诚恳。 “林哲,我也不是这么干巴巴的让你喝酒。 因为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需要借着这杯酒,才能说出来。” “有意思吗?”林哲仍旧不为所动。 见此,白韵抬起手,将自己的那杯喝光了,然后正视着林哲。 “我不知道你觉得什么有意思什么没意思,但是对于我而言,这杯酒就是有意思的。 林哲,今天见你,主要是想借着这杯酒给你认真的道个歉,希望你能够接受。” “道…………歉。” 林哲皱眉看着白韵,神色有些不解。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今天真的就是抱着道歉的意思见你的。” 白韵转过了头去,好一阵沉默之后,才缓缓开口。 “林哲,我们从认识开始,到后面相处的这几年,虽然看着时间还是挺长的,但似乎都没意义。 可能我反射弧有些长,后知后觉了,但我认为,现在能明白,还不晚。 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原因,加上一些其它的因素,我们相处的这几年似乎并不像是男女朋友关系。 更像是合作的什么,而我呢,也一味地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馈。 我说的这个回馈,不止是物质上的回馈,还有感情上面的。 以前是我太过疏忽了,这是我的不对…………” 看着白韵的背影,林哲的情绪也因为她的话语在不停的变化着。 先是疑惑,再到惊讶,继而转为无奈,又像是无力,抽干了整个身体。 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林哲勉强进了房间抓住了椅背,然后整个人脱力坐了下去。 视线再次聚焦,白韵已经到了面前,眼眶中多了几分水汽,深深低头。 “对不起,林哲,以前我不该不重视咱们的关系的,我向你道歉。” “…………你。” 下意识的,林哲想回应些什么,但到嘴边时,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之前一直淤堵在心中的情绪此刻似乎在不断外放着。 但,好像又格外的梦幻,林哲只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喉咙也一阵阵莫名干渴。 道歉,这话真的是白韵能够说出来的吗? 以往印象中,那个性格强势,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今居然愿意低头,而且还反思起自己以前的问题。 伸手夺过了白韵手中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之后,视线再次聚焦,林哲也发现了现在的白韵相较于以前的变化。 似乎,看起来没那么锋芒毕露了,五官柔和了很多,态度也没了一贯的那种高高在上。 而且声线,语气,甚至行为举止,似乎都透着一股异常的温柔。 “你喝了酒,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正有些失神,眼前人带着兴奋的声音却传进了 耳朵里。 看着林哲主动喝光了酒,白韵马虎的擦了把眼泪,顺带着伸手将瘫靠在椅背上的林哲扶正了。 “放开!” 肢体的触及,林哲总算是回过了神,本能的排斥涌现,拨开了白韵的手,然后将杯子放回到了桌上,一时无言。 见此,白韵也没恼,而是转身去按了服务铃。 不一会儿,几个精致的餐点就被服务员送了过来。 “吃点东西,光喝酒不行,咱们边吃边说。” 白韵拉过了另一张椅子,自顾自的坐到了林哲旁边,帮忙夹了些菜到林哲面前的碗里。 见此,林哲却摇了摇头,挪动椅子往后退了一些,然后直直的看着白韵。 “东西就不吃了,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想听真话。” “行,先不吃东西也可以,只要你开心,问一百个都行。” 白韵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林哲,极有耐心。 “你…………前面几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真不想重视的话,何必在一起?” “不是不重视,你没理解到我的意思。” 白韵无奈的叹了口气,下意识的就想去拉林哲的手。 但得到一份明显的排斥之后,只好暂时收了回来,耐心地解释道。 “林哲,你知道我从音院毕业之后,是抱着什么梦想的。 当时我的心里面只有这一件事儿,那就是快点实现,在当时的那种心态之下。 对于咱们之间的感情,就难免疏忽了一些。” “这就是真话呀。” 林哲有些好笑的看着白韵,像是在自嘲。 “那你不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了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最开始干脆一点不好吗? 在一起完全没必要呀,直接合作不就行了吗?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