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盯着胡十一，不给她任何退缩或逃避的机会。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蕴含着无法忽视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见到林哲走到了身边，陈子昂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真要讲道理，他自己实在没有太多办法应对，毕竟没什么专业性，争执起来底气就会不足。 此刻有了林哲的支持，他便无需仅仅依靠发现对方错误这一点来与胡十一僵持不下了。 毕竟当前的场合并不适宜如此直接地对峙。 此外，胡十一背后有着资方的背景，一旦完全撕破脸，对双方而言都不是好事。 最理想的解决方式，便是如林哲这般以理服人，让胡十一主动道歉。 而面对林哲提出的详尽问题，胡十一显然有些惊愕。 她完全没料到此时竟会冒出这么一个内行专业的人物。 这样一来，她之前针对陈子昂所说的那些略显粗略的理由自然就无法站住脚了。 而且，直觉告诉她，要是不说清楚了理由，眼前这个看起来平静的男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权衡了利弊，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胡十一也简单的理了理思路，对林哲这一连串的问题做了个有些避重就轻的回答。 “她没问题吗？我觉得她哪儿都有问题。 其它的暂且不说，就她刚才的那个紧绷着的样子，开头声音都是颤的，这是一个专业歌手的应该有的表现吗？这难道不是问题？” “这…………算是问题吧。” 林哲轻轻点头，虽然不知道文思齐刚才的实际表现究竟如何，这个胡十一有没有说假话。 但他也应了下来，没有否认什么，不过再做了略微停顿之后，他也紧跟着也强调道。 “歌手也是人，是人都会紧张，而且每个歌手都不一样。 就算是她刚才怯场紧张了，但这并不是你说她是垃圾的理由。 我问你的几个专业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回答，这才是检验一个歌手水平的硬性标准。 你必须给出你认为的问题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你就是在胡言乱语，必须给人道歉！” “怎么没有。” 胡十一硬着头皮回答着，但心里面，却已经找不到刚才文思齐的试唱的时候哪儿有明显的硬伤。 “她哪儿我都不喜欢，也觉得她完全不适合我们新剧的主题曲演唱这样行了吗？” “这算吗？这不就是单纯的你自己的想法。”林哲摇了摇头，并不认可。 “音乐这个本就是主观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因人而异。 就像有些人觉得是宝贝的东西，有些人看见了却觉得连垃圾都不如呢。” “呵呵，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准备道歉吧。” 林哲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没有再追问。 从胡十一的表现，他也推断除了刚才文思齐的试唱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如果真有硬伤，那么直接说出来就是，胡十一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应该是知道这种问题的严重性的。 只要拿出来，她就立于不败之地了，但她却没有拿出来，而是一直在避重就轻的提着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而这种的可能基本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找不到什么严重的问题。 “不可能，你就是说破天，她有多好多好，但我就是不认可她，而且，你凭什么让我道歉。 再说了，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她有资格让我跟她道歉吗？” 胡十一后仰着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从墨镜上方的缝隙处斜睨着林哲。 虽然确实找不到文思齐刚才表现的硬伤，甚至可以说没机会找。 但是她也厌烦透了这种走后门来的人，这几天她已经遇见了几个，但是都是对自己能力没有自知之明的蠢材。 虽然陈子昂说的没什么错，文思齐可能确实不算是走后门来的，但是就看刚才她那个紧张的样子，胡十一就没了心思继续再听她唱。 就算冤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人选也不止这么一个。 后面的时间还很充裕，要找人，机会也多得是。 而面对着林哲的这番有些强硬直白的要求，胡十一也忽然反应了过来一个问题。 她坐直了身体，皱眉看着林哲。 “不是，你谁啊，陈编，这人谁呀。 你自己来也就算了，把闲杂人等带到我这儿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儿是我胡十一的地盘吗。 就算是剧组没什么明确限制，但是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我做主，严禁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而且还大呼小叫颐指气使的，你算老几？” “你管他是谁…………” 陈子昂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看起来又像是要发作。 见状，林哲还是选择伸手拉住了他，虽然心里面很气愤，但是顾虑还是有点多的，他也不想事态再复杂，继而影响到陈子昂自身。 而且就单看胡十一的这番表现，林哲也预估到了，今天想要替文思齐要一个道歉应该是不可能了。 要是再继续揪着，大概率会得不偿失。 一阵沉默之后，林哲看着胡十一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做了最后的回应。 “我可能算是闲杂人等，按着你的规矩，我马上走，不在你这儿碍眼了。 但是胡导，我也想请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这些话。 你现在的身份对我而言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大不过也就是一个剧组的音乐导演而已。 而且看你的年龄，快奔四十了吧，或者有可能已经过了？ 我估计以后，你也不会有什么多大的上升空间和让人亮眼的成就了。 但是刚才的那个女生，被你诋毁的那个女生，她和你不一样，她还很年轻，路还很长。 我在这儿可以打包票告诉你，她以后的成就绝对只比你高，不会比你低。 甚至高上十倍，百倍都有可能，你连她的背影都望不到。 到那个时候，你现在这个自诩为很高贵的身份，在她面前，也和你口中所说的垃圾一样，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