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陈诗豪问:“敢问居士,可知道这封印下头的事?” 净悟居士点头说:“知道,一接到黄局的电话,末学便立刻赶来了。伽蓝寺封印终有开启的一天,此番劫数也无可避免。法缘寺坚守这个秘密也是为了今日。” 陈诗豪听他这么说,知道眼前的居士必定知晓伽蓝寺的一些情况,于是说:“晚辈家里对这伽蓝寺也有所传闻,然而鬼僧魔化的缘由却并不知晓,居士能否指点一二。” 不想净悟居士微微摇头:“施主这一问算是问住末学了。伽蓝寺的谜就是这个魔化的缘由,过去的前辈都不愿提及,因此这个谜题就甩给了后辈。除此之外,末学倒是知道一些别的情况。五百年前,古墓封印破碎之后,伽蓝寺和鬼僧的实体与灵体都已经被粉碎了,现在被封印在里面的只是与邪气融为一体的意识。可是,尽管是意识,经过五百年的凝聚,实力也不在昔日之下。”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吴伯说:“这么说,鬼僧已经是无形无相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对付它了吗?” 净悟居士说:“法缘寺前辈主持曾参与五百年前封印之事,据他传下的记录说,鬼僧既已无形无相,与之相抵便只能以意念抗衡了。他如今尚在封印之内,意念受到范围限制;一旦破印而出,意念接触外界便会无限传播而去,而且还会摄取众生意念为己所用。想要真的降服鬼僧唯有进入意识世界,再找到其执念所聚的原因,击溃执念,即可从根本上解决伽蓝寺的危机。” 吴伯说:“进入纯粹的意识世界,这可比魂体出窍更难。” 净悟居士道:“按照常理确实如此,不过鬼僧意识附着于气息之上,也就等于有了半个魂体。如果同样以气息与之连接,意识便可相通。但那意识世界是他一心所造,一旦进入凶险异常,因此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陈诗豪想了想,说:“进去的人不能太多,否则纷乱大作,反而对咱们没有什么好处。现在看来,有三四个人进去就可以了。问题的关键是通过鬼僧的意识世界找到它执念出现的原因。” 净悟居士说:“就是这个意思。鬼僧的执念就是其力量的源头,这也是伽蓝寺之谜的根本。这件事距离现在已过去了千年,我们无法从有形的角度入手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了,也唯有在意识世界寻找蛛丝马迹。” 唐卿瑶搀着何承熙走了过来,何承熙说:“封印应该还能撑上一天,我们该怎么做?” 净悟居士说:“末学将以禅定之力牵引进入封印之人的魂魄进入封印,然后你们在封印内的邪气中入定,便可进入意识世界。届时,末学会用《地藏经》生成的愿力护住诸位的魂魄。诸位魂魄在邪气中可安然度过三个小时,封印内的意识世界时间流动较慢,三个小时相当于半年。因此,诸位务必抓住这个契机,及时解决此事。” 沈明堂对何承熙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黄老师考虑再三才做出这个决定。” 何承熙迟疑了一下,说:“既然是魂魄进入意识世界,那我也应该可以。” 唐卿瑶急道:“你忘了自己受伤了?” 何承熙道:“肉身受了伤,魂魄可没有,再说还是意识世界,更不碍事了。我也一起去吧!” 吴伯和董叔走了过来:“小何别逞能,还有我们呢!” 何承熙说:“你们二位就别进去了,现在外面的结界维护还是十分重要的,您二位可得先以这个为重。我是组长,这种事当然得我先。” 何承熙要去,唐卿瑶自然也嚷着要去。 陈诗豪没好气地瞥了他们两个一眼。这两个人他太熟悉了,一个是只要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一个是只要心上人认定的事自己也要跟着。 M的,我上辈子算是欠你们两个的。 陈诗豪心里嘀咕着,也表示自己得去。 老马范涛坐不住了,也说要去,但被何承熙给挡住了。 “人不能太多,再说外面的结界也少不了你们。”陈诗豪叹道。 “阿弥陀佛,高施主,你也去得。”净悟居士突然开口说道。 陈诗豪一愣:开玩笑呢吧?高锐能去?他要是魂出窍还进入意识世界,就凭他那点意念力,只怕非得迷失在里面不可。他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净悟居士继续说道:“只是你需要带上自己的灵将,灵将修持年月比人要久得多,有它们接引,意识世界的危机可降低不少。” 陈诗豪听到这里,心里顿时醒悟过来:“是啊!小狐狸擅长幻术,本身灵力也不弱,这鬼僧的意识世界不知道有多少蒙人的玩意儿,有小狐狸在可以看穿不少。” 小雪自打来了以后,就因为那邪气的原因躲在高锐怀里。此时听说要进入意识世界,饶有兴趣地把小脑袋从高锐怀里伸出,好奇地看着众人。 事不宜迟,人数既然定了,那就开始吧! 净悟居士告诉几人,那个意识世界是颖慧和尚自己造出来的,能进去的只有其他众生的意识,普通驱鬼降妖的法器是根本带不进去的。只有那些灵气聚集的宝物、法器才能随着人的魂魄、意识一起游动,而其他的,如符咒什么的,只能进入意识世界后在里面运用意识重新凝聚。 净悟居士用工作组的工具在乐园山庄门前的结界外面设了一个简易的坛场。二十四盏油灯中间摆放着一个磬、两个水盂和一个经幡。净悟居士盘坐在磬和水盂后面,手持经幡。陈诗豪、何承熙、唐卿瑶、抱着小雪的高锐围坐在二十四盏油灯外面。 只见净悟居士用经幡在每个人的头顶都转了转,将经幡在水盂上方不停挥舞,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将经幡横持于胸前,让众人闭眼,然后左手掐了一个莲花状的手印,念道:“是相非相本是空,非想非非想处定!” 念罢,“当”地一声敲了一下磬。